面前,很平靜地說:“王,白王已經死了!”
“我也這麼對母親說過!”易洛失笑,“是的!白王已經死了!母后也已經死了!我是東嵐的王!我現在是王!”他笑得放肆。
“是的!您現在是王!”沐清仍然沒有笑,神色鄭重,“您是東嵐王,東嵐是最重要的。”
易洛收斂了笑容,眼神瞬間變得冷淡而犀利:“你想說什麼?”
沐清毫無畏懼:“失去紫華君對東嵐意味著什麼,您很清楚!”
易洛忽然笑了:“子純,紫華君已經宣誓效忠了!”子純是沐清的字
“你相信那份效忠?”沐清覺得不可思議——易洛在那樣對待白初宜之後,居然認為一份誓言便足以約束她!
“朕相信!”易洛轉過身,往前殿行去,“子純,她是白王的女兒。”
“可是白王當年不是也走了嗎?”沐清的反問一針見血。
易洛的腳停頓了一下,隨即便很肯定說:“可是,他一直是東嵐的白王,即使他不在東嵐!”
沐清沒有再反駁,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王一點都不擔心先王的旨意嗎?”
易洛訝然失笑:“子純,你竟擔心此事?若非考慮到東嵐將擁有明河谷地,我怎麼會立尚書檯?”稍一思忖,他笑道:“不若你隨朕去趟維谷吧!”
“維谷?”
“取明河谷地,最後一戰必在維谷。”
明河谷地是整個北方最肥沃的一塊土地,卻只有維谷一處險要可守之地,也是因為維谷的存在,明河谷地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自聖朝滅亡之後,還從無哪一個國家能夠盡取明河谷地。
易洛說得肯定,領命攻打維谷的江帆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紫華君在合原城頒下軍令,兵分五路,取孟津、當城、淮陽、靈城、維谷,這五處取下,明河谷地也就盡在掌握了。
江帆接到的軍令是取維谷。東嵐的軍功獎賞豐厚,因此計算也尤為公正嚴格,江帆能從一介軍士成為掌一營兵馬的將軍,自然有過人之處,但是,面對維谷,他卻只覺無可奈何。
維谷其實應該稱為維谷關,但是,因為聖朝的維谷之戰太有名,反而沒人願意多加一個字了。維谷的工事佔據著明河谷地的制高點,背倚明河,群山環繞,更重要的是,建於聖朝中期的淮渠令明河谷地成了千里沃土,而淮渠始於維谷。沒有維谷,整個明河谷地都毫無價值。從聖朝建立維谷的城防工事以來,就沒有從外部攻下維谷的記錄,維谷幾經易主,但是每一次都是守將主動投誠所致。江帆不認為自己比歷代名將高明,但是,這是軍令,還與主帥的生死密切相關,江帆只能全力以赴。
維谷現屬於陳國,事實上,之前,整個明河谷地都是陳國的。守將鍾皓並非什麼奇才,但是,憑藉維谷地利之勢,硬是讓江帆五天五夜毫無寸功。
五天五夜,維谷內外血流成河。明知對方的意圖,鍾皓毫無顧忌地擺出縮頭烏龜的架勢,任江帆如何設計,就是不出戰,江帆也只能強攻,他自己親自披掛上陣。
老天卻似有意為難江帆,陰沉了四天之後,居然下起了大雨。這樣的天氣,進攻變得毫無意義,但是,江帆卻不能下令停止。
正當他心急如焚之時,卻聽大營方向傳來鳴金收兵之聲。
“誰下的令?”江帆氣急敗壞,耳邊卻只聽到眾將士的歡呼聲,他下意識地望去。中軍大帳之上的江字旗也被一面紫色的旌旗取代。
紫華君的旗幟是繡著銀龍的紫色旌旗。
那飛揚的紫旗上赫然是一條飛揚九天之姿的銀龍。
陣陣歡呼聲排山倒海而來。
君上到了!
他失敗了!
江帆只覺得腦子裡繃緊的那根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