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留他下來見過皇上,但他不肯,已走了。”
雲行天沒有回應。魯成仲很難分辨雲行天是失望呢,還是鬆口氣。畢竟,向蠻族借兵,這種事,雲行天做來實是大違本心,也教底下的將士很難想得通,對軍心士氣有有極大妨害。這是一柄雙刃劍,利弊其實也難說。只是失了蠻族的失持,要突破眼下的困境就更為渺茫。過了半晌,雲行天又問道:“雲軍裡的兄弟們怎麼說?”魯成仲道:“大家得知了拆分之事,都哭聲震天,都道雲行風這個敗家子,把這點家當折騰光了。”“我不是問這個,”雲行天道:“我是問,著他們設法弄點糧食的事。”魯成仲嘆道:“沒法子。”雲行天問道:“怎說?”魯成仲道:“各軍營中儲的糧草最多隻夠兩日之用,一份多的贏泌和也是不撥的。”雲行天笑道:“這個自然,魯成仲呀,你難道如今都看不出來,我如此容易的逃出來,這事象是個局麼?”魯成仲悚然一驚,道:“皇上是說……是她故意教皇上逃出來的?”雲行天點頭道:“是不是她難說,但不出她身邊的那幾個人。”魯成仲有些難以置信的道:“就為了奪眾將徵糧之權,就冒這樣的風險?”雲行天道:“這也不是小事,當真能如她之願的話,她的權位就定了。只是,她玩火玩的收不收得了場子,就難說了。”魯成仲默然了片刻接著說下去:“他們也試著在外頭買些糧食,只是現下民間餘糧極少。不僅價高,且杯水車薪,於事無補。”雲行天道:“那就再遠些,託人在南邊買來,也不必運進來,只消藏在外頭,讓我軍衝出去後能找的到就行了。”魯成仲卻是有些難色,吞吞吐吐道:“這個……這個……贏氏頒下令,南邊的糧食全由官家收購,不許另買。”雲行天奇道:“人心趨利,我們出高價,如何會買不到?”魯成仲更是難以啟齒,囁嚅了半晌,沒說出話來。雲行天卻又明白了,道:“我在南方的名聲不好是不是?”魯成仲低聲道:“所有的糧商都不肯賣糧給北方人。道是贏氏曾下旨說,私下賣到北方之糧極易用來資助皇上,是以……”雲行天聽這句話,冷冷地笑,不著一言。
“喔,有件事差點忘了,有位兄弟道鎮風堡裡的行宮中住進了人。”“什麼?”雲行天精神一振,問道:“這事確實麼?”“是一位兄弟聽被調到銀霜軍中的兄弟說的,千真萬確。”鎮風堡因是雲行天修築了備著攻打蠻族的,因此在堡中建了行宮,利於親征來去歇宿,可眼下行宮中竟住進了人?有誰能住進行宮?雲行天突然神色變幻不定,魯成仲看這神氣,就知他有了極要緊的思慮,便靜在一旁不再言語。過了好一會,雲行天緩緩道:“贏氏來了。”魯成仲一驚,脫口而出:“這是不是又是一個局?”
雲行天搖搖頭道:“不象。贏氏這是對贏泌和有些不放心了,親自過來看著他。”魯成仲聽的糊塗,問道:“為何,他們可是親兄妹!”雲行天低頭看地下,有些澀澀地道:“親兄妹?哼,親兄妹又怎樣?”魯成仲馬上改口道:“不是這個意思,未將是說,除了她自家的外戚,她還能更信誰?”雲行天道:“她?她是誰都不信的。這一戰於贏氏干係極大,她非但是要困住我,更要緊的是把那些悍將們掌在手心。她靠的就是糧食,這攤事本是交到了贏泌和手上,可她定是發覺贏泌和有瞞她什麼事,嗯,說不定,也是贏泌和著我逃出來的,是以她還是自家坐陣來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