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眉梢微挑,視線在垂著的簾子上一劃而過,就想前一次來隔間裡也坐著一位小姐,薛家到是有趣,每每房裡都要藏著幾位小姐聽著外人說話,他無所謂的笑笑,輕描淡寫的道:“無妨。”
方氏鬆了一口氣,卻也覺得薛思琪說的在理,沒有一個月就是春闈了,要是真等封神醫回來,季行勢必要錯過今年了,這一等就是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能讓人蹉跎,想到這裡她試探的問道:“宋大人,你方才說你並無把握,是何意?”
“九歌。”祝士林提著茶壺給宋弈斟茶,有點討好似的道,“你有幾成把握?
穿越紅樓之賈老太太!”
宋弈根本不看祝士林,望著方氏語氣真誠的道:“六成!”微微一頓又道,“此事事關重大,若在下失手季行可能會就此喪命,何不耐心等一等封神醫,雖三年磋磨可與性命相比還是不值一提!”
方氏又覺得宋弈說的有道理,春闈再重要可是和性命比起來實在是不重要,只要薛靄能醒過來,他就是真的沒有功名又如何,以季行的聰明還會有別的路可以走。
“你說的到也沒錯。”方氏若有所思,一時間舉棋不定。
祝士林在一邊暗暗著急,伯母太不瞭解宋九歌了,他這個人精的很也謹慎的很,就算是有十成的把握,他也會說六成,這個時候就該一鼓作氣的相信他,讓他礙於方氏的面子,看在慈母心焦他感同身受的份上點了頭。
可是方氏已經這麼說了,祝士林不好再打斷她的話,只能暗暗想著稍後和薛鎮揚再商量一下。
宋弈繼續喝茶,祝士林就指了指薛靄的房間:“既是來了,九歌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季行吧。”宋弈頷首放了茶盅,道,“也好!”
陸媽媽打了簾子,方氏就陪著宋弈和祝士林進了薛靄的房間。
祝士林和方氏將床頭的椅子讓給宋弈,宋弈也不客氣坐了下來,熟練的拿了薛靄的手腕沉默的號了脈,方氏問道:“怎麼樣?”
“暫時並無大礙。”宋弈放了手站起來,“夫人每日最好能將他動一動,以免時間太久他即便醒來也會落下殘疾。”
方氏聽著驚駭不已,追問道:“還會留下殘疾。”她心急如焚,“要怎麼做?”
宋弈詳細的和她解釋了一遍,方氏一一記住。
薛思琪急的又蹦又跳的難受:“六成把握就六成把握,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有十成把握呢,要是錯過了大哥的春闈,或是在這中間又有什麼差池,可怎麼辦!”說完望著薛思琴,“姐,你去和娘說一聲。”
“性命之事總可有試試之說,我倒覺得宋大人說的沒有錯,他自己都說沒有十成的把握,就不敢輕易冒險,要是大哥真的出了意外怎麼辦。”薛思琴憂心忡忡,“等月半就等月半,謹慎一些總沒有錯。”
周文茵揪著帕子臉色極其難看,薛思琪見薛思琴反駁了她的話,就拉著周文茵道:“表姐你也和大姐想的一樣?”
“啊?”周文茵恍惚的抬起頭來,“此事重大,還是讓舅舅和舅母商議決定的好。”
薛思琪洩氣似的在椅子上坐下來。
外間聽到祝士林和宋弈告辭的聲音,方氏將兩人送出院子才回來,陸媽媽道:“阿彌陀佛,沒想到宋大人已經寫信給封神醫了,只要封神醫一回來大少爺就有救了。”
方氏點著頭唸了幾聲阿彌陀佛:“明天你親自去一趟法華寺捐些香油錢,在菩薩跟前替我許願,若是季行能平安度過這一關,我一定親自還願為菩薩鍍金身。”
“是。奴婢明兒一早就去上頭柱香。”陸媽媽說完,就看見碧紗櫥的門開啟,方表小姐快步走了出來,她一愣問道,“方表小姐是要回去了?”
幼清點點頭,笑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歇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