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跳下馬車,回眸看了一眼靠在車轅上的鳳未初,抬手示意她隨自己一起進去。
眾人入了門牆。
這座院落十分的寬闊,高聳的綠松翠柏以及楓樹參天而起,輕風拂過,枝葉發出細細的響聲,幾盞精細雕刻的白石燈籠分立在碎石小徑的兩旁。
石徑的花圃中種著龍膽和繡球,院子正中,平整的石臺上擺著嶙峋的怪石與鬱蔥的盆景,還有養著睡蓮的大缸。
“金少主的院子佈置的還挺有禪意。”鳳未初低笑著開口,眸光掃過庭院,看似悠閒。
金玄褚擺擺手,隨意道:“我才沒有這麼的雅緻,來之前不過是命人直接買個院子,估計是上個主人佈置的……”
說到這,他笑了笑,領著眾人走進正廳。
吩咐僕人去煮水沏茶,然後饒有興致的單手撐住側臉,微微挑眉:“現在估計這晏家家主要恨死玄獸宗了,咱們啊,可謂是一條船上的人,接下來該如何?”
“金少主不過是動動嘴就令晏家花了至少上千兩,這份魄力還擔心被記恨上?”鳳未初慵懶閒適的側身坐著,指尖輕敲著扶手,而奔雷就趴在她的腳邊。
金玄褚扯了扯唇角,翻了個白眼,“不行不行,別想這時候抽身,不然我可就找墨幽告狀了……”
“金少主你是想向他告狀,你要出賣他的訊息來換三分的利?”鳳未初邪氣的輕抬眼皮,笑意淺淺。
“你,你……你這樣會算計,墨幽知道嗎?”
金玄褚就像是戰敗的鴨子,垂頭喪氣的嘟囔著,撇撇嘴,無可奈何的長嘆了一口氣。
帝墨幽這眼光怎麼選的,果然老狐狸只能看中小狐狸。
俗話說得好,智極近妖,慧極必傷。
鳳未初看著他的眸色變換,忍不住低笑,慵懶的挑了挑眉尾:“他,可能知道吧,畢竟我在他面前可是殺過人……”
語氣邪佞,姿態肆意而狂妄。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鳳未初的眼眸中快速劃過一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金玄褚說不過她,只好話鋒一轉:“看來明兒個的拍賣會,只對我是鴻門宴了……”
說話間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聽起來,倒是像沾染了幾分哀怨,可憐兮兮的。
“鴻門宴是一定的,不過誰勝誰敗還不好說。”鳳未初低笑著開口說著,指尖敲在扶手上,節奏錯落有致。
長睫低垂,遮住了眼簾。
眸光中幾經轉圜後,終歸於平靜,淡聲開口:“這拍賣會可是有什麼寶貝?”
“寶貝的話,幻靈碧鮫王算是一個,火系天賦靈皇境兇獸內丹勉強也算是一個,還有就是那馭魂琉璃鑑……”
金玄褚想了想,將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疑惑的瞧著她,想不明白她問這些做什麼。
鳳未初心中大概有了主意,邪氣輕笑:“行,明晚的鴻門宴咱們就再讓晏家鬧鬧心……”
金玄褚這下倒是反應過來了。
匆匆抬眸,看熱鬧般的眼神瞥向她:“我們?”
“有問題嗎?”鳳未初摩挲著指尖,微微勾唇:“金少主畢竟是幫了奔雷,本公子可不想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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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晏如誨帶人怒氣橫生的回了晏家。
林圩一進門就哭天搶地的喊著:“舅舅,你可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也不看看這是在誰家地盤,那些人太囂張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晏如誨火冒三丈,一把甩開被他扯著的衣袖,蠻橫的力度讓林圩直接摔倒在地還滾了兩圈。
身上的傷口裂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