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豈不是給某些有特殊嗜好的人新增了更多的方便?”
發了5分鐘的呆,我還是沒想明白這件事到底如何是好。凡公共交通工具,必定男女雜處,就連火車、飛機上的廁所亦不分男女。問題可能並不在此,不然的話,比如飛機,尤其是頭等艙裡那些( 最起碼在廣告裡被形容為 )和床完全沒有什麼兩樣的可180度平臥的座位,一對一對像雙人床那樣緊緊並排,比軟臥鋪位貼得更近,碰上像王、宋二位小姐那樣不幸的旅客,別說絕不可能( 就像我們在廣告裡看到的那樣 )在晨光中一臉滿足地甦醒過來,就連入睡想必也十分艱難。
男女雜處沒問題,問題可能在於臥鋪車廂這種封閉或半封閉的空間。《 往事並不如煙 》裡寫軟臥車廂裡的史良女士,午飯後要小憩片刻,“小陸聽了,立刻開啟行李箱,先拿出雪白的睡衣睡帽和一卷鑲有法式花邊的白色織物;繼而取出一個紙口袋,口袋裡裝的是一把小釘錘,兩粒小鐵釘,一截軟鐵絲。攜工具爬到上鋪,在左右兩壁各打進一小釘,然後把那捲織物抖摟開——原來是兩尺見寬的幃簾。幃簾上端綴著一個個小銅環,小陸將它們套入鐵絲,再把鐵絲的兩端繫於兩邊的鐵釘。這樣,一幅床幃在幾分鐘之內便做成了。它質地輕薄,尺寸合適,既把上鋪遮得嚴嚴實實,又開合自如。史良在簾內換上睡衣,戴好睡帽後,小陸從行李箱拿出一個木質衣架,把史良換下的衣服撫平撐好,掛於下鋪的衣帽鉤。”
不管待遇如何,既然買的是“臥鋪”,就得過夜,得睡。承運人的責任之一,就是讓乘客進入一種準臥室情境,找到“上床”的感覺。不僅有床橫陳,還備有被褥、枕頭、甚至枕巾等一干床上用品,窗簾和床頭燈亦一應俱全。程式上,由盥洗室洗臉刷牙到回包廂熄燈關門,洗洗睡——到了這步田地,“第四堵牆”便暫時隔絕了“觀眾”的存在,“點燈說話,吹燈做伴”準臥室生活情景隨即真實起來,浪遊記快幾乎轉型為閨房記樂,儘管臥榻之側及其上下皆有他人酣睡。這種曖昧的情境裡,能夠始終保持“戀其臥而德其正”者應該不多。
帕斯卡爾說,我們所有的麻煩都是因為我們不肯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家裡。這是終極解決方案。我認為,鐵路公司在提升競爭力上要做的可能不只是政企分開,還有必要考慮與房地產概念分開,與床分開,也就是說,實現自我超越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提速來規避睡眠以及睡眠質量的風險,地不分南北,城不分東西,統統地朝發夕至,方能人不分男女,衣不分裙褲。在此之前,火車上的男女之別不宜過分強調,應該予以淡化,假裝不存在。某些酒店為關懷女性而特別推出的“女性樓層”,據我所知反應也不如預期,倒是有一些求知慾特別旺盛的男客主動要求入住。還聽說一件真事:因日本國內的酒店傳統上並不要求住客登記性別,故曾有日本旅行團在杭州某五星酒店辦理入住登記時,填到“sex”一欄時,有些人寫了yes,有些人寫了no。這些事,跟火車分男女一樣,都是自取其辱。
。。
可疑的結婚登記者(1)
尼采說:“在最高哲學型別的事情中,一切已婚者都是可疑的。”強制婚前醫學檢查的倡導者說:“比一切已婚者還要可疑的,是一切企圖辦理結婚登記者。”
自2003年新《 婚姻登記條例 》將婚前醫學檢查由強制變為自願之後,重新恢復強制婚檢的呼籲便一浪高過一浪。部分人大代表還把恢復強制婚檢的議案帶到了全國和地方的“兩會”。現在,他們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黑龍江省上月頒行《 母嬰保健條例 》,規定重新實行強制婚檢制度,即“沒有婚前醫學檢查證明的不予辦理結婚登記”。
恢復強制婚檢的理由,就像強制婚檢那麼剛性——新生兒缺陷率因取消強制婚檢而不斷攀升。黑龍江省頒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