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嘈雜雜的哄響中,蕭玉辨不出一點別的聲息,只覺得有一條孔武有力的手臂,固執的,堅持的,一直是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
陪著她,一起起落,一起的飄。
 ;。。。 ; ; 有那麼一小會,在某些莫名的恐慌情緒的刺激下,蕭玉只覺得自己的手腳突然變得冰涼。
出師未捷身先死?!
那水底下,藏著吞噬所有生命體的怪獸?
過去探路的南宮王爺,成了它滿意至極的一頓大餐?!
臥槽,運氣沒那麼菜吧,只不過是下去探探路而已,就這麼血濺當場壯烈掉了嗎?!
表嚇人好不,剛剛還笑語如珠的南宮王爺!
一路兇險血腥異常的推想了下來,蕭玉突然感覺心頭一陣大力的刺痛,痛得無法抵擋。
蕭玉呆立了片刻,咬起牙,開始用力的死命的拽那條長繩。
散在水中的繩子,拉在手中,最初,蕭玉覺得手感極輕極輕。
蕭玉的心情,卻變得越發的陰暗沉重了起來。
煞白著一張臉兒,蕭玉飛快的拉扯著長繩,只覺得,大粒大粒的汗滴,自額角鬢髮間流了下來,癢絲絲的,在一瞬間爬滿了雙頰。
顧不上擦上一把汗,蕭玉紅脹著臉兒,用盡通身念力,以最快的速度,盡力的拖拽著那條長繩。
手中的長繩,終於是有了些許沉重的感覺。
水底下開始是波濤洶湧。
更大的血花,在那個幽深的河水裡,慢慢的暈染了開來。
蕭玉忐忑不安六神無主的拉著繩子,一顆心,劇烈的跳蕩著,幾乎要猛蹦出胸腔。
終於,“譁啷啷”一聲巨響,在一陣巨大的水花中,一個熟悉的人影,終於溼噠噠的浮上了水面。
蕭玉趕緊的瞪大眼睛細瞧。
水面上,那個妖孽般的平王爺,散著一頭烏黑溼發,微敞著衣襟,抱著一條正流著血的掙扎著的大魚,在朝著蕭玉得意洋洋的微笑。
溼透了的紅色的衣衫,緊緊的貼在他那副彪悍健美的身形上,更襯得他眉若墨畫,膚白如玉。
看得蕭玉不由自主的直了眼神。
偏生這廝還不肯放過蕭玉,一瞥之下,朗聲笑道:
“玉兒啊,你在岸上,這汗流滿面的,又是為著什麼?不會是在擔心著本王吧?嗯嗯,瞧你平時嘴巴那般厲害,刀子似的扎人,這到了關鍵時刻,到底還是真心的關心本王的,好,極好,極好!”
見他平安無事,蕭玉一顆提著的心,終於又安然回落到胸腔裡。
又聽他如此說,難免又有了幾分尷尬,只能薄怒的問道:“去了這麼半天沒回來,水底下又直冒血水,王爺這是預備著要把奴家給嚇死呢!只是,王爺如何又抱了一條大魚回來了?”
南宮平這才涉水而上,把那條約莫有一人高的大魚往地上一慣,這才意態閒閒的笑道:“本王下水,尋了半天,都沒尋得一個出口。沒辦法,只得沿著水流的方向,閉著眼往前摸索。誰知道,伸手一摸,竟然是摸到這個傢伙,領了它的魚子魚孫魚老婆們堵在洞口邊納涼!它倒是心寬得很,還想吞了本王的胳膊,本王一怒之下,乾脆拔刀應戰,這一來二去的,終究是耽擱了些時辰。”
“可是,王爺又巴巴兒的抱它上來作甚?”蕭玉瞧了地上那條老長老長的大魚一眼,淡淡的又頂了一句。
“午餐呀,玉兒!”南宮平挑眉怪叫道:“吃了這麼幾頓的乾糧,本王的嘴巴里,都快要淡出鳥來了,難得有個現成的食材,哪能又浪費了?!阿彤,來,不理這個愛發脾氣的怪女人,咱們倆個一處烤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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