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倒是爽快人,在下喜歡得緊。對了,在下看道友年紀輕輕的,不知這小娃娃,又是誰家的孩子?”
瞥了正朝這邊轉著黑眼珠的阿彤一眼,蕭玉打了個哈哈:
“這孩子麼,原是……”
“我是她家的童子,她是阿彤的主人,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阿彤打斷蕭玉吞吞吐吐的話語,極是爽利的脆生生說道。
那人反倒是哈哈一笑:
“那是,那是。是在下多言了。只是,看道友氣度非凡,在下瞧得十分入眼,故而有此多問。哦,對了,請問道友,這次匆忙忙的急著過河,不知是預備著去何處落腳呀?”
蕭玉抬頭,長吁了一口氣,無意識的答道:
“小道原本是想,去紫國那邊隨便逛逛的,不想……”
話還沒說完,蕭玉瞥了一眼正緩緩西墜著的夕陽,不由得失聲脫口說道:
“不好!這條船有古怪!倘是按著原定,只該是往北渡河,如何,現下是往西直走了?”
此語一出,甲板上許多原先閒坐著的人,都一下子跳將起來:
“這河的河面極寬,我們原來都是坐慣了渡船,從不曾擔心過方向。只是,小道長又如何知道,此船在往西走?”
蕭玉苦笑說道:
“行船之事,小道原本也不懂,只是,兄臺只需看看落日的方向,便可大約知道船隻的走向了。”
“可不是咋的!”那個大個子又大聲的吵嚷了起來:
“船家,船家在哪裡!中午喝多了還是咋滴,如何連個方向都走錯了?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誤了爺的事麼,爺又不曾想賴你們的船錢!”
 ;。。。 ; ; 甲板上,騎在花豹上的那個道童,薄薄的面紗後面,眼神清亮,秀髮飛揚。
隨風飄展著的寬大的道服,顯得簡單而又隨意。只是,卻掩不住通身的那股渾然天成的冰冷之氣。
冷厲迫人的殺氣。
殺氣凌人也就罷了,更讓人接受不了的,是那個正坐在道童前面,正揪著花豹耳朵玩的嫩嫩的小孩。
粉粉的面龐,紅紅的衣服,無一處不散發出令人親近的小可愛的味道。
可是,就連著那個小孩的一對烏黑圓眸裡,亦是閃著,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冷厲的浮光。
所以,對著滿船的人來說,這份憑空飛來的大驚奇,立時亮瞎了,許多尚還迷瞪瞪的昏昏狗眼。
倒是先前出來的那個軍官模樣的人,自揣其官家身份,勉強的拿捏出幾分處變不驚的官場態度,上前不甚客氣的問道:
“哦,本官倒是想不到,這最後上船來的,竟然是一名道友。都說是道家人本性純真,最不喜歡插手滾滾紅塵事。怎麼,這位道長今日也凡心大動,預備著陪著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在風裡浪裡走上一遭麼?道長確信是沒有搞錯?!”
蕭玉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這軍官模樣的人所說的話,她算是聽明白了。
大約是自己出場的扮相有那麼一點點的出格,這傢伙不明深淺,就打算用言語先擠兌著,想著要自己主動先離開了事。
只是,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又哪裡知道,姐不辭勞苦的一路飛奔至此,所為的,不就是想叫這些傢伙頭痛頭痛麼!
哪裡又有不戰自退的道理!
少不得的,蕭玉牽著阿彤,飛身跳將下來,舉手施禮道:
“這位將軍,貧道因有事急著要趕路,故而不辭冒昧,厚顏到將軍船上蹭上一席之地,原只想著要儘快渡河,好渡人渡己,與紅塵之事,本無多大幹涉,還乞將軍成全。”
看了看蕭玉她們幾個那副不太好說話的神情,軍官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