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不僅如此,似乎這些女子的“行止見識,皆出於我之上”,令作者十分佩服,自我感覺“堂堂鬚眉”不如“一干裙釵”。創作《紅樓夢》的目的,是不欲使姐妹們的事蹟與自己“一併泯滅也”。
其四,這些女子都沒有擺脫“紅顏薄命”的社會規律,最終下場都很悲慘。作者把她們統統歸入“風流冤孽”行列,打入了“太虛幻境”中的“薄命司”,讓她們來自“離恨天”、“灌愁海”,嘆“古今之情”,償“風月之債”,結果是“千紅一窟(哭)”、“萬豔同杯(悲)”。
其五,作者創作《紅樓夢》的直接動因,是因為經“歷過一番夢幻”。什麼“夢幻”呢?“無才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成了女媧棄置在“大荒山”下的一塊頑石。按封建社會知識分子對“補天”的通常理解,作者是哀嘆自己“仕途”不順,很可能“跌過筋斗”,正處於“愧則有餘,悔則無益之大無可奈何之日”。除此外,作者似乎還有更深層次的難言之隱,怨恨自己辜負了“天恩”、“祖德”,還“背父母教育之恩”,“負師兄規訓之德”,以致“一事無成,半生潦倒”,並屢次聲稱自己“不肖”,自己之“罪”“固不能免”,似乎作者在家庭敗落中負有重要責任。
二、詠梅花,歌柳絮,蕉園詩社萬紫千紅
中國歷史上,由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傳統束縛,女性文學才子本來就寥若晨星,加之富室閨閣“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嚴厲規矩,女子們的結社活動,更是難以想象。明末清初以前的班超、蔡文姬、李易安等女才子,都是孤立的文學生涯,未聞有“一干女子”集中在一起,結社賽詩的生活。清朝雍乾以降,朝廷嚴旨控制文人結社,加之嚴厲了對女性的道德防範,女子結社的現象更是不可想象。可以說,在中國文學史上,女子有結社活動的時期,只有明末清初!
其實,明末清初,女子結社活動也不是普遍的社會現象,例如葉紹袁家父母和三姐妹,方大鎮家的五個堂姐妹等,也都是家庭範圍內的文學活動,沒有結社行為。這一時期見諸於史籍的女子結社,最著名的,就是發生在杭州西子湖畔的“蕉園詩社”!
“蕉園詩社”也稱“蕉園吟社”,分為前後兩個階段。前一階段的“蕉園詩社”成員是“蕉園五子”,由著名女詩人顧玉蕊發起,成員有徐燦、柴靜儀、錢鳳綸、林以寧等。後一階段的“蕉園詩社”成員是“蕉園七子”,由林以寧發起,成員有錢鳳綸、錢靜婉、顧長任、柴靜儀、馮又令、李淑等。
前後兩個“蕉園詩社”的文學活動是十分活躍的。從今天可見的她們的詩詞作品中看,她們經常聚在一起,分韻作詩,歌詠西湖景物,先後吟頌過梅花、海棠、菊花、柳絮、冬雪、秋雨、春清、夏韻等。平時,她們之間也經常互相贈詩、寄詩,傾訴心境,表達思念之情。
“蕉園詩社”的成員們,思想是比較開放的。她們經常聚在一起,“春日偕遊,扁舟泛湖,練裙椎髻,命翰分吟,相鄰遊女詫為僅見”。她們結隊遊玩的地方多在西湖和西溪,《紅樓夢》中湘雲烤鹿肉,黛玉嘲諷“遭劫”的“蘆雪庵”,就是“西溪八景”之一,真實地名叫“秋雪庵”,江南秋季是不下雪的,所謂“秋雪”,就是蘆花如雪的意思。從她們傳世的作品看,平時,她們也不時三兩相偕,或對奕,或觀畫,或聯句,或聽琴,甚至“夜宿河渚看梅”,“早春湖頭踏雪”,種種風流韻事,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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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釵》系統:海棠社桃花社的故事(3)
三、家學淵源——一群多才多藝的女詩人
《紅樓夢》中的才女,個個多才多藝。除大家都能吟詩作賦外,黛玉還精通音樂,寶釵更是滿肚子知識,湘雲的才思敏捷無人能及。這些小女子之所以有如此豐富的知識,原因就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