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肉,收拾了殘骸。
魚豐走到了魚禾面前,逼著魚禾吃了一些肉乾,然後準備去安排田紅髮四人守夜的事情。
魚禾趁著田紅髮四人不注意的時候,拽住了魚豐的衣袖,低聲提醒了一句,“田紅髮有二心,您該早做打算……”
魚豐聽到魚禾提醒,略微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兒子一眼,然後抬起大手,蓋在了魚禾腦袋上,笑呵呵的道:“你都能看出來,阿耶如何看不出來。你放心,他在阿耶手裡翻不起大浪。”
魚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魚豐明顯又恢復到了鐵憨憨的狀態。
魚豐現在這種情況,說好聽點叫起義的義軍,說不好聽點,就是逃兵。
魚豐已經不是漢陽都尉治所裡的軍司馬了,官威在直線下滑,再用以前的想法領導手底下的人,肯定會出問題。
魚豐笑過以後,收回手,跟田紅髮四個人湊在一起,商量起了守夜的事情。
經過商量,那個身高七尺漢子,守前半夜,田紅髮主動請纓,守後半夜。
身高七尺的漢子配著刀,出了山洞,守在了洞口。
魚豐幾個人回到山洞睡下。
魚豐在睡前還特地脫下了甲冑。
魚禾也跟著四個人一起睡下。
只是魚禾躺在乾草上,閉著眼,並沒有睡。
他覺得魚豐並沒有將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他有必要自己想辦法防著田紅髮。
萬一田紅髮叛逃,去找那個什麼大興王張興,很有可能會給他們帶來一大堆麻煩。
魚禾就在乾草上躺著,熬著,一直熬到半夜。
身高七尺的漢子回到了洞內,輕聲喚醒了田紅髮。
田紅髮揹著弓前往了洞口。
身高七尺的漢子就躺在了乾草上睡下。
魚禾細細的聽著,待到身高七尺的漢子呼吸變得均勻、悠長,他緩緩爬起身,從頭上拔下了六根頭髮,搓成一條短繩,爬到了身高七尺的漢子腳邊,將一頭拴在了他腳上,另一頭拴在了魚豐脫下的甲冑上。
魚禾覺得,田紅髮要叛逃的話,絕對不可能空著手離開。
他若是願意空著手離開的話,恐怕早就叛逃了。
他之所以一直留在山洞裡,跟魚豐等人廝混在一起,肯定是想拿魚豐的甲冑當投名狀。
也許是田紅髮想在張興手底下謀一個好職位,也許是田紅髮已經跟張興私底下見過面了,張興指名道姓要魚豐的甲冑才肯收留他。
總之,魚豐的甲冑對田紅髮而言,非常重要。
魚禾只要守著魚豐的甲冑,就能防著田紅髮。
魚禾綁好了短繩以後,爬回了自己的位置躺下。
躺下以後,似乎又覺得不保險,又從頭上拔了兩根頭髮,綁在一起,一頭拴在了魚豐的甲冑上,一頭拴在了自己腳上。
魚禾拴好了頭髮,終於放心的躺在乾草上睡下。
魚禾睡下沒多久,突然感覺到腳上一動,他瞬間清醒了過來,微微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個黑影從他腳底下悄悄走過,走向了魚豐的甲冑。
魚禾見此,心頭冷笑。
魚禾敢肯定,那身影必然是田紅髮。
魚禾原以為田紅髮會一直隱忍下去,直到關鍵時刻再叛逃或者反水。
卻沒料到田紅髮居然居然選擇了今夜動手。
田紅髮走到魚豐甲冑邊上,小心翼翼收起了魚豐甲冑,抱著甲冑往洞外走去。
魚禾見此,愣了一下。
短繩被發現了?
就在魚禾準備出聲提醒的時候,躺在他身邊的那個七尺漢子猛然坐起身,冷笑了一聲。
“好賊子,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