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匪徒忙解開了宋濟澤手上的繩索,放他出去了。
眼見宋濟澤走了,那刀疤臉又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抬腳又朝那年老的胡商踢去,慕容辭憂剛想衝上前,那刀疤臉卻被一旁的匪徒拉住了,他又憤憤的咒罵幾句便走了。
那老人口鼻溢位許多鮮血,直挺挺的躺著,夢溪忙上前檢視他的傷勢,慕容辭憂則撿起地上的琉璃鏡,遞給那少年,那少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阿毅也幫那少年拿走了嘴裡的布條,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呸…呸…”,那少年吐出滿口髒水才唔啦嗯噥起來,只是他臉上疼的厲害,連說話也含混不清……
高昌?慕容辭憂依稀聽到那少年的說到高昌,正思忖間,卻聽到夢溪嘆息起來:“他的傷勢很重,怕是傷到內臟了,若不及時處理可能……”
聞言,眾人都沉默了,眼下無醫無藥何談處理呢,那少年沒了主意嚇得跌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發著呆。
就在這時,氈簾又開啟了,那個半大男孩又來了,這次他帶著哭腔喊著:“夢溪,誰是夢溪?”
夢溪愣了一下站起身來,“快走,快走,我母親快堅持不住了,那男孩大喊起來。
慕容辭憂心中頓時明瞭了,剛才自己沒聽錯,確實是有個女人在喊叫……
不知過了多久,帳篷外的的風聲終於小了些,等氈簾再次開啟的時候,火把的亮光照的眾人睜不開眼。
“出來吧,快來”!還是那個男孩,不同於剛才的粗暴焦急,眼下卻是歡喜的招呼。
這樣大的變化讓阿毅有些驚駭,他猶豫著不敢出去,慕容辭憂倒是坦然的拉著懷禮朝氈包外走去,雖然不清楚細節,可他知道宋濟澤和夢溪救了他們。
那個跪坐在老人身邊,一臉頹唐的少年臉上也閃過一絲驚喜,他掙扎著站起來,想跟著慕容辭憂一起出去,卻被一個匪徒一把推在地上……
阿毅安慰著:“別怕,一會我們來救你”,那少年說不出話來,只是滿眼淚水的看著他......
男孩一蹦一跳的引著慕容辭憂他們,走進中央那個寬敞精緻的氈包。
剛走進氈包,一股暖烘烘的草藥香氣便撲面而來,還不等慕容辭憂他們站定,一群高大健壯的人便立刻圍住了他們。
此時,那夥匪徒已摘了面罩,他們被沙漠摧殘的黝黑的臉上,露出極燦爛的笑,他們歡呼起來:“威~呼~威~呼~”
邊叫邊遞上酒來,慕容辭憂和阿毅各拿了一碗。
穿過人群,慕容辭憂這才看清,先前在沙丘上騎著大馬意氣風發的男人,此時正端坐在一把鋪著狼皮的高椅上。
被汗水浸溼的碎髮,貼在他寬廣黝黑的前額上,可他無心打理只是低頭注視著懷裡的嬰孩,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和他粗壯結實的臂膀形成了一種巨大反差,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而宋濟澤和夢溪坐在那首領的身邊,顯然被奉為座上賓了。
“天神佑護我蒙扎騎士,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匪徒們左腿屈膝半跪,右手緊緊地貼在胸前,齊聲恭賀著,阿毅忙拉著慕容辭憂和懷禮有樣學樣的行了禮。
“賞!賞!”,高椅上那人歡笑著扔出許多金幣,眾人紛紛去撿。
見狀,阿毅終於放下心來,心安理得的喝起酒吃起肉了,慕容辭憂則趁著間隙將碗裡的酒倒在角落裡。
“我古羅扎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恩人,自罰一碗”,說罷那首領便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了。
“明天一早,我便派人送你們出去”,古羅扎豪爽的一抹嘴,擦淨殘留的酒液。
“多謝施主“,宋濟澤語氣平靜的應著,“只是孩子的身體還很虛弱,為了給孩子積攢福德,請放那些胡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