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通透的天空,一片雲彩的蹤影都沒有,只有一點點升上當空的太陽不知疲倦地照耀著這座鋼筋混凝土鑄成的巨獸。
太陽的炙烤和緊張情緒的加成之下,警員們沒多久就出了滿頭汗,卻一刻不肯放鬆地緊盯著包圍圈中央的歹徒和人質。
談判專家用袖口蹭掉了額頭上的汗,冷靜的語氣透過擴音器傳開,“你要的錢我們正在準備,十分鐘之後就能從金庫調出來,車也在路上,請你一定保持耐心,只要人質沒事什麼條件都好商量。”
江清鑑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自顧自抬起頭看向天上。
不知從哪個角落飄過來一個巨大熱氣球,飄過大廈頂樓懸浮在他們頭頂上。
所有人的注意都有一瞬間的分散,包括當時的歹徒。
江清鑑記得很清楚,他就是在熱氣球飄過錦程寫字樓的房頂時開的槍,子彈穿過眼眶扎進大腦,一擊斃命。
而現在,熱氣球正飄飄悠悠往寫字樓的方向飛,他只剩下7秒來做出應對。
或許有其他的生路,但他現在只想儘快解決這個隱患,然後離開這裡。
江清鑑毫不猶豫地舉槍,在對方扣動扳機之前就把槍口抵在上顎,猛然扣動扳機!
子彈貫穿而過,打碎了後腦,臉龐卻依然保持著完整,只有臉頰沾上幾點飛濺的血跡和腦漿
那雙浪蕩多情的眼睛此刻端正了神色,並不比任何一個警員欠缺威嚴與膽色。
就算【失敗的活屍偶】能夠復活,他也不會允許自己死在犯罪分子的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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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在走廊牆沿的獄警身體震顫了一下,後腦的位置不斷流出紅白混合的人體組織,幾乎是在一瞬間斷絕了生機。
被他攥在手中的微縮蠟像突然發出一聲尖細的慘叫,僵硬的手掰上去抱住了後腦,就好像那裡遭受了什麼重創。
蠟制的頭骨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被打破,腦漿流了一地。
年輕獄警後腦勺的傷口卻在迅速癒合,腦漿倒灌回顱內,完美無缺地重構了大腦皮質和神經連線,顱骨完整地包裹住大腦,連缺損的面板和頭髮都恢復如初。
這是任何醫學都無法做到的,只可能是時間的魔法或者黑巫術。
於此同時,蠟像的尖叫聲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它的身體碎成了極小的粉末,啪嗒啪嗒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