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三天前,你和顧盡歡不僅把證領了,還買了戒指,還買了新房,然後就因為當天晚上顧盡歡說要跟你把買房買戒指還有結婚證的拍照費aa,你就氣得三天沒見她,現在還大半夜地拖著我陪你喝酒?”
時衡坐在別館的吧檯後進行了一個總結,一臉無語地看著悶頭倒酒的牧庭月。
“那你知道顧盡歡這三天在幹嘛嗎?”
“每天晚上練琴,前天出門買東西,昨天前還去醫院複診來著。”
牧庭月答得飛快,時衡好笑地搖了搖頭。
“兄弟,我看你是真的陷進去了,不是說三天沒見顧盡歡嗎,怎麼人家的行程你摸得門清?還有協議結婚結成你們這樣口頭協議的我也是頭回見。”
牧庭月把杯子裡的威士忌一口悶下去,烈酒中的煙燻和橡木的香氣隨著酒精的熱辣一併湧起,讓他煩悶的心稍微好受了一點。
“她就在我隔壁,她每天在幹嘛我當然知道了。我覺得不爽主要是因為她連拍照的錢都要跟我aa,怎麼我像是連這40塊錢都要斤斤計較的人嗎?這也就是現在取消了結婚證那9塊錢的工本費了,不然我還得再收45的工本費錢!”
牧庭月抱怨完又開始灌酒,時衡肉疼地看著牧庭月就這麼糟蹋他的進口威士忌,卻又忍不住想笑,最後搖了搖頭好似無意地說道,“我說牧庭月,你是不是忘了,以前在國外酒吧有妹子想撩你喝了一口你杯子裡的酒,結果你張嘴就是讓人家給你賠酒錢。”
“……那能一樣嗎!”
“嗯,是不一樣,喝你酒的妹子只是對你有好感想追你,顧盡歡要跟你aa的可是結婚的錢呢。”
時衡陰陽怪氣地吐槽完,看著牧庭月有點僵硬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你完了啊兄弟,顧盡歡那邊的魚竿都還沒甩鉤,你這條大肥魚怎麼就自己蹦出來咬到她的魚鉤上了?”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牧庭月的意識開始隨著這句話開始飄飛,他低頭思考了一陣後忽然露出了一個嚴肅又認真的表情。
“顧盡歡說讓我考慮一下有什麼要跟她提的要求,我知道該提什麼要求了。”
說完,牧庭月放下杯子就上樓去了,搞得時衡手還維持著拍肩膀的姿勢愣在那裡,翻了個白眼收拾起殘局。
牧庭月上樓直奔顧盡歡的門口敲門,過了許久顧盡歡才過來開門,一臉的睏倦,而且也已經換上了睡衣,明顯是已經睡下了。
“牧先生,有什麼事嗎?”
牧庭月在看到顧盡歡的時候腦子就已經卡殼了。
眼前的顧盡歡完全素顏不施粉黛,平日裡總是整齊梳起盤在腦後的長髮也放了下來,一身淺紫色歐式宮廷風的長睡裙,許是因為被人從睡夢中吵醒,表情十分困頓迷濛。
如果說平時的顧盡歡是豔麗帶刺的薔薇,現在的顧盡歡更像是純淨溫柔的百合。
顧盡歡忍不住掩唇打了個哈欠,見牧庭月一直不回話,就又叫了他一聲。
“牧先生?你怎麼了?”
牧庭月猛然回神,卻回想不起他找過來的初衷,摸了摸耳朵後硬著頭皮找了個話題。
“顧盡歡,咱倆都領結婚證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一直叫我‘牧先生’,聽著怪疏離的。”
顧盡歡皺了皺眉。
這人躲了自己三天,怎麼現在大半夜的把自己喊起來就是為了這個??
“那我直接叫你牧庭月嗎?”
“……這個也不好。”
顧盡歡挑了一下眉梢,在嗅到牧庭月身上的些許酒氣後,她終於知道了牧庭月大概想聽什麼了。
“這樣吧,以後咱們私下裡我會叫你‘庭月’,在外人面前我會喊你‘老公’,你覺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