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注意,所有人現在立刻回到宿舍,關門熄燈,不要在外逗留。”
陸斷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從廣播裡傳出,嗓音聽起來比任何時候都嚴肅,“再次強調,是所有人、立刻、回到宿舍關門熄燈,絕對不可以在外逗留。”
樓內樓外一瞬間傳出嗡嗡人聲和跑動聲,喻白心裡一緊。
這是陸斷回到臨川以來,他第一次聽到陸斷用這樣的口吻發出警告。
就連上次抓那個‘宋朝文’,陸斷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緊張。
這裡恐怕是要有危險。
喻白想到這裡,打了個冷顫。
上次他感到這麼恐懼還是半個月前發現‘宋朝文’不對勁的時候。
周圍是一頭霧水但卻聽話往宿舍樓裡跑的學生,還有幾個剛從澡堂出來,滿臉懵逼。
喻白趕緊彎腰撈起還在埋屎的貓崽子,跑過去催他們快點回去。
他吸了口氣,又咬牙不管不顧地去澡堂裡面轉了一圈,催剩下幾個沖水的學生快點。
然後才自己抱著貓一路快跑回宿舍,氣息不均地和檀子叢他們聚在一起,把門反鎖。
“你可算回來了,嚇死我了。”檀子叢看起來也很緊張,“怎麼了?外面什麼情況?”
“還不知道。”喻白失魂落魄地搖頭。
他們都不傻,發生這種情況當然知道很有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所以第一時間配合廣播行動。
這深山老林的,難道有恐怖襲擊?還是犯罪分子?
樓裡的學生能想到這點的不少,不約而同打了個冷戰。
他們活了十幾二十幾年的,生活最大的磕絆就是和學生爭執打架,考試不及格或者掛科,幾乎沒有經歷過這種可能存在更大危險的事,能做到配合就已經用光了勇氣。
有腦補過度的已經哭了起來,怕受傷,怕死。
各學院各班的老師們收到了一條通知,臉色一變,紛紛去宿舍樓引領、安撫學生。
兩百多名教官在廣場烏泱泱地集合又分散開,一部分人到各個基地各個除了宿舍樓以外的地方搜尋防止有人落單。
另一部分跟著陸斷在軍訓基地門口,處於緊急待命狀態。
陸斷帶著藍芽耳機,神色冷靜地和那邊的鮑隊對話,臨時配合警方行動。
說話間,他抬頭目光暗含擔憂地看了某個窗戶一眼,緊抿了下唇角。
喻白他們在宿舍裡等著,屋裡關了燈,只有月光照進來,光線很暗,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無形中只覺得危機四伏。
很快,廣播再次響起,這次是江徊的聲音。
“所有人都在宿舍不要出去,儘量不要發出聲音,不要驚慌,關燈,不要在窗前逗留,請相信教官,我們絕對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同樣的話說了三遍,含糊透露了外面確實有危險,警告他們聽話配合,同時也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擺擺大概是感受到了緊張和危險的氛圍,縮在喻白懷裡不安地恐慌地小聲叫喚起來。
喻白蹲在牆角,小手冰涼地捂住擺擺的嘴巴,顫抖著聲線哄道:“乖啊不叫,沒事的沒事的。”
他也害怕,怕得紅了眼圈,眼淚就在眼尾打著轉,漂亮的臉蛋煞白。
說的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貓,還是安慰自己。
陸斷呢?
廣播裡說話的人為什麼變成了江徊,陸斷在哪?
他出去了嗎?會不會有危險?
喻白心慌得厲害,想給陸斷打電話又怕添亂。他無能為力,豆大的淚珠滾下來,又被他無聲抹掉,紅著眼圈忍住。
…
這樣緊繃嚴肅的情況大概持續了四個多小時,期間隱約聽到山裡傳出過好像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