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的聲音,回聲很大。
喻白和所有人一樣,熬著漫長的時間,大腦神經始終不敢放鬆一點,不敢發出聲音。
直到廣播滋啦兩聲,江徊低沉的聲音穩穩傳來,“全體師生注意,安全解散,明日正常返校。”
一句話,喻白渾身繃著的那股勁兒瞬間就鬆了,抱著貓吧嗒吧嗒掉眼淚。
無論大家心裡是虛驚一場還是劫後餘生,現在都安全了。
哪怕沒人說,他們也知道是有那些始終他們負重前行的群體站在前線,才沒讓危險真的衝到他們面前。
那陸斷呢?為什麼廣播裡還是沒有陸斷的聲音?
喻白抹掉眼淚,他現在只想聽到陸斷的聲音。
他腦海中不斷閃過幾個危險的猜測和畫面,嚇得止住抽噎,顫抖著摸出手機給陸斷打電話。
打了幾遍都沒人接。
喻白心跳更快了,麻著腿腳扶床起身,不顧室友的反對,非要出去。
結果宿舍門剛一開啟,迎面來人,喻白眼前一黑,悶頭撞進一個夾帶著淡淡血腥味的、結實寬闊的懷抱裡,“唔!”
親暱依賴
喻白嚇到呆住,埋在人懷裡還沒等反應過來,擁著他的雙臂倏地一緊。
“怎麼還投懷送抱,嚇傻了?”陸斷低緩清冽的嗓音自上方落下,語氣帶著點故意開玩笑來緩解緊張氛圍的意思。
“剛出了事就往外跑,你要去哪,不害怕嗎?”
要不是軍訓基地現在因為突發狀況給了電,開了燈,他都看不清懷裡的人。
“唔嗯…找你。”喻白的聲音被悶得含糊,雙手抵著陸斷的胸口把人推開。
陸斷似乎“嘶”了一聲,繃緊的雙臂鬆了力道。
喻白緊張兮兮地抬起腦袋,眼圈紅得像受驚的兔子,哭腔很重,“你受傷了?”
他看到陸斷的迷彩服上有血,在肩膀的位置,血跡暈開一大片。
陸斷垂眼,懶懶地“嗯”了聲,帶有薄繭的手伸過來給喻白抹眼淚,“沒多大點事,哭什麼。”
“我害怕……嗚嗚嗚陸斷,我真的好害怕。”恐慌和擔驚受怕的情緒反撲而來,喻白哭得淚如雨下,“廣、廣播裡聽不到你的聲音,我以為你出事了。”
“那麼緊張我啊?”陸斷心臟抽痛,故作輕鬆地扯了下唇,撫在喻白眼尾的指尖一頓,“我這不是好好的。”
喻白嗚咽一聲,腦袋再度往他懷裡一埋,雙手緊緊揪著陸斷腰側的迷彩服邊緣,將哭聲全部淹沒。
這是他從小跟到大的哥哥,他信任依賴陸斷,哪怕時隔多年也依舊刻在骨子裡。
小時候陸斷哪怕跟人打架傷個臉、傷個胳膊腿,喻白都得揪心揪肺地哭上好半天。
他真的沒辦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陸斷真的出事,他該怎麼辦。
陸斷抬起的手僵了下,然後緩緩將人環住,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低聲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抱一下就不哭了啊。”
嗓音簡直溫柔得不可思議。
從剛才到現在親眼看到這一幕的其他七個助教:“……”
他們彼此對視:所以我們是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