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頭帽坐在地上低聲抽泣,一來是哭書生小哥哥沒有粥喝,二來摔得確實很疼。越想越委屈便放聲大哭起來,這哭聲真是驚天動地。
哭聲引來了眾多饑民圍觀,有些熱心的婦人上前安撫小虎頭帽並把他扶了起來。
有婦人道:“不能領就不能領,也不至於推倒人,這還只是個孩童。”
“就是,施粥就如此了不起,兇狠到要上手推搡孩童的程度,看著施粥的善舉也只是表面做做樣子罷了。”另一個婦人應和道。
這婦人唯有二憂,一憂兒孫,二憂夫婿,這孩童在母親心中那是天生的重要,即便是別人家的孩童也能激發出母性之愛。
孩童的哭聲驚動了雞鳴堂裡的眾人,大家紛紛出來觀望。
原來是小虎頭帽,這小虎頭帽是雞鳴堂祝老翁的孫兒,受了委屈置了氣,有些氣盛的災民便抄起棍棒農具圍住了粥廠。
這王府衛管家見有災民圍攻粥廠,以為這些災民意欲哄搶,立刻吩咐王府下人們守好粥廠,若有人圖謀不軌,違者抓無赦。
如月在粥廠內幫著分粥,聽見外面亂哄哄的,就急忙出來檢視,只見王府下人和拿著棍棒的災民對陣相持不下,雙方劍拔弩張。
如月畢竟是王府的姑娘,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便鎮定自若地來到眾人面前道:“不知各位是要領粥,或是有其他需要,睦王府一定妥善安置。”到這個時候了,如月還不忘在李淮景的功名簿上想要再多加一筆。
為首的災民是個少了一隻手臂的彪形大漢,他手裡拉著小虎頭帽道:“我們這些顛沛流離的人如若未遇洪災,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施粥自是善事,如此對待孩童,不給領粥也就罷了,何必欺辱孩童。”
如月一聽便知今日若不妥善處理,這睦王府行善施粥怕是要遭世人詬病了,如月費盡心機才得到的這麼個幫王爺分憂的機會,豈能被這些饑民毀壞。
想到這裡,如月隨即賠笑臉道:“恐是府內下人心急了些,想必多有誤會,不知這可愛的孩童現下可還有驚懼。”說罷,便想伸手去撫摸小虎頭帽的腦袋。
小虎頭帽也不想再摔倒一次,便縮身躲在大漢身後。
見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如月面色也有些難堪,但這事必須當下就要有個交代。
於是道:“衛管家,剛是哪個王府下人欺辱了這位孩童,找出來。”
衛管家隨即派人去查,不多時便帶回剛才推搡孩童之人。
此人一見如此陣仗,也是嚇得腿軟隨即就跪倒在如月身前:“奴才知罪,剛奴才只是見孩童身邊並無父母,不想他家中擔憂,便想讓他快些回家,沒想著要欺辱於他。”
小虎頭帽一聽這人騙人,急忙從大漢身後探出頭來大聲道:“你說謊,我與你說要給書生哥哥再領一碗粥,你不想分我,便將我推倒在地。書生哥哥說了,人本善,你行的是善事卻為何要推搡於我將我摔倒在地?”
小虎頭帽本就機靈,再認了些字,更是能學以致用了。
圍觀的災民一聽王府的奴才不僅欺辱孩童,還欺瞞眾人,混淆是非,更是義憤填膺般的想要衝入粥廠。
如月畢竟是嬌貴身子,還沒有和災民對峙兩個來回,就已經感覺到氣息短促,心悸難忍。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道清麗而沉穩的聲音傳來:“大家都鎮定,不必大動干戈。”
南溪身著書生扮相站在兩列人中間,行成了自然天成的溝壑,欲將兩邊安撫下來。
南溪站在中間淡然地望向如月,原來小虎頭帽嘴裡的漂亮阿姐竟然是睦王府的如月姑娘,這真是下得一步好棋。
小虎頭帽一看見南溪,膽子又大了一些,從壯漢身後跑出來抓住南溪的手道:“書生哥哥,那些是壞人,他們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