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多少的笑,嚼巴著蜜餞,輕聲問,“我昏睡了多久?可都是你在照顧我?”
小丫頭面露遲疑,不待她答話,謝昭就掀了簾子插話進來,“小公子睡了三天,高熱不退,還夢囈吵鬧,虧得我這丫環耐心,沒日沒夜衣不解帶,這般我才知道,顧閣老養大你,屬實不易。”
顧悄臉騰得紅了。
他訥訥向著丫環道謝,“辛苦姐姐了。”
那丫環壓低著頭,也不知是羞是怕,扔下一句“我去替公子準備晚飯”,便慌張跑了出去,徒留顧悄與謝昭大眼瞪小眼。
暖閣與顧悄臥房佈置得有些相似。
湯婆暖爐並著絳紅色絨布帳子,頗有些紅燭昏羅帳的意思。
茜紗燈罩,燭火搖曳,暖意融融,在小公子蒼白的臉上印上一抹紅暈。
想到不久前二人才討論過的代嫁問題,他心跳徒然快了幾分,不自然地撇開視線,“叨擾謝大人了。”
察覺到柔軟的床鋪陷下一些,是謝昭坐了下來。
人後,他的態度簡直髮生了180°大轉彎,甚至十分自然地拈起一小塊金絲蜜棗,送到顧悄唇邊,小公子才醒的腦袋二次宕機,渾渾噩噩就張嘴接了。
唇與指相碰的瞬間,一道烈焰從謝昭身上奔襲而來,一路燒紅顧悄耳根。
他機械地咀嚼,眼神躲閃,明明是與謝景行完全不同的臉,可他卻再次體會到了那股熟悉的緊張和心悸。
一如與學長的近距離獨處。
“呵——”謝昭瞧著有趣,不客氣地笑了。
他再度逼近,雙臂撐在顧悄耳側,將呼吸已然困難的少年鎖在床榻小小的方寸間。
“花燭紅帳,你說你這模樣,像不像那嫁了意中人的嬌羞小娘子?”
不知是誰的呼吸滾燙,有一瞬間,顧悄甚至以為,謝昭會吻過來。
結果那人卻輕笑著直起腰,點了點顧悄腦門,“小公子若這般含羞帶怯,嫁過來我可無福消受。那句話合該換我問你,莫不是小公子才是斷袖?”
顧悄氣得蹬了謝昭一腳。
白白被調戲一番,又反擊無門,處處落了下風,氣得他背過身去,不再理會謝昭。
少年穿著輕薄褻衣,心思浮動間並未注意到,他與謝昭稱不上熟悉,就已坦然接受他坐在床邊,與衣冠不整的自己這般親暱頑笑。
甚至,他原本對謝昭存著的厭惡與害怕,竟不知不覺消解了大半。
好似幾日朝夕相對,他的意識沒認出這人,身體卻誠實地留存了記憶,絲毫不再抗拒他的靠近。
謝昭看出他的軟化與羞惱,見好就收。
他清了清有些喑啞的嗓子,以一副清心寡慾地姿態與少年商量,“不逗你了,那婚事咱們姑且這樣說定,箇中細節,以後再行推敲。”
顧悄點了點頭。
依顧情性子,定不會甘願當這工具人,哪怕只是假裝,可他就不一樣了。
鋼鐵學霸無所畏懼。
謝昭就是拿捏住了他的心思,這才佈下天羅地網。
他摘下腕上菩提,不著痕跡忽悠,“既然合作,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