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並不興盛。滿打滿算,夠得上這紙婚約的,只一個謝昭。”
“這婚沾上皇恩,本就難退,再沾上這人,恐怕難上加難。”她深深蹙眉,似有什麼難言之隱,“瑤瑤小著謝昭一紀,本輪不到這婚約。何況謝家一貫自持,武侯府與顧家結親後,這些年都無人提起這樁舊事,兩家一直裝聾作啞,倒也相安無事,不知謝昭怎地就突然轉了性子。”
顧悄想到幾日前,那廝還妝模作樣侃什麼“受故人所託,尋一件器物來頭”,明知故問什麼“小公子見多識廣,可願幫一把”,就覺怒髮衝冠。
感情“貴人”一早就不懷好意,在圖他親妹子!
呵,又是算姻緣,又是奉御旨!
虧得他初見時,還無知感嘆,貴公子合該千挑萬選,尋個絕世姿容,才德性情無不拔尖的美人相配。
呸!誰知道這美人竟是顧瑤瑤!
老牛也敢拱我地裡的白菜?顧悄對這貴公子最後一點好感,也煙消雲散。
他忍者頭痛,磨了磨後槽牙,這婚必須給他黃。
蘇青青見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安撫地摸了摸他後腦,“瑤瑤今日吵著要出門,打的就是當面悔婚的主意,須知一個抗旨不遵,就不是你們能受得起的!你可不能和她一樣衝動。”
“你爹說得對,就算咱們躲到這休寧地界,該來的還是逃不掉。”蘇青青一件一件將匣盒收起,喃喃道,“且看看你爹可有辦法轉圜吧。瑤瑤……他絕對不能嫁。”
早晨受了氣,白日裡顧勞斯就跟個小炮仗一樣,誰點誰炸。
尋常堂考,他愣是拿出來十二分的氣力,不僅試帖碾壓顧影朝和顧雲斐,第一個完成,經義更是應答入流,說得竟比顧小夫子尋常授課還要細緻。
原疏雖不及大佬,可也躋身內舍順位,高高興興免罰過關。
就連黃五,為了安生做臥底,也臨時抱佛腳,將全解要考校的部分挑燈默下,有驚無險過了考。
內舍與外舍不同,不興體罰,顧小夫子好的是罰抄。
須用乾淨工整的小楷,一筆一畫將十天所學課業抄錄幾十到百遍不等,這可不是個小工程。就算幾支硬毫一同上陣,那也要接連奮戰幾個晚上。
朱庭樟就因試帖錯了一個空,經義三句支支吾吾,罰抄五十。
望著翻身農奴般再不用罰抄的原疏,小豬同學第一次流下悔恨的淚水。
當然,後悔的遠不止小豬一人。
課休時,同窗“路過”原疏與黃五桌旁的次數暴增,平日裡目不斜視的青年們,如同集體得了斜眼病,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手抄書上。
就衝這,原疏知道,新書肯定會再火一波。
只是在內舍,顧悄並沒有選擇無私分享。
他正在琢磨,後續教材的古代版知識付費機制,就被一個謝昭三番兩次擾亂了創業大計!
好容易捱到散學,顧勞斯太陽穴突突直跳,可他還是強忍眩暈,怒氣衝衝奔向黃五住處。
謝狗。敢覬覦我妹妹,你等著。
一路受了小公子無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