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客氣話,婉寧也就請他們到書房裡坐著,書房裡已經擺了一桌酒席。婉寧扶著張青竹坐下,才對他們二人道:“今日新年大節,我該敬你們一杯,恭賀新年。”
“你……”張青竹見妻子端起酒杯,急忙阻止,婉寧已經笑著道:“我只飲一口。”張玉竹和吳安二人也已經站起身,婉寧果真只喝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讓張青竹陪著他們繼續喝酒吃飯,自己退了出去。
“在岳父家的時候,都說四姨在姐妹們之中,年紀最小,性子也最柔弱,這會兒瞧著,別人說的話,看來也不盡然。”吳安等婉寧退出去之後,才笑著對張青竹說。
閨中女子,外男自然不好肆意品評,但這裡吳安是張青竹的連襟,而張玉竹又是張青竹的弟弟,這樣親近的關係,說一下彼此的內眷,也不算什麼很失禮的事兒。
“要多謝那些不實之言,才讓我得了這樣好的一位妻子。”張青竹含笑說著,那些不實之言?這裡面刺中了張玉竹的心,畢竟陳覺蓉成親前,眾人都誇陳覺蓉端莊大方,秀美出眾。成親雖說不足一年,但張玉竹覺得妻子並不像眾人所說的那樣。
甚至有些悍妒,而更讓張玉竹有些不滿的,是陳覺蓉和張太太之間的關係,儘管都說婆媳是天生的冤家,只是陳覺蓉做得也太過了些。但一來陳覺蓉還懷著身孕,二來呢,張玉竹和她之間,此時也還算得上新婚。
所以張玉竹不好多說,而吳安已經喝下一杯酒,話中帶著自得:“那我要多謝京城之中那些說的很對的話,才讓我得了一位好妻子。”
秦家的大小姐,確實和傳說中的一樣,秀美端莊才華出眾。說完,吳安還對張玉竹笑著道:“說起來,拙荊和尊夫人,還是閨中好友,卻未曾想到,這樣兩個性情不一樣的人,會是……”
“是啊,都說性情相投的人才能成為好朋友,拙荊和尊夫人,既然能成好友,自然也是因為,她們性情相投。”吳安話中的意思,張玉竹怎麼會不明白?但當著張青竹,難道張玉竹還能承認自己的妻子確實脾氣不好,還常常發怒不成?
吳安已經笑了:“那我們三個,今日該共飲一杯,以賀我們三人,都有一個好妻子。”這點張青竹並不否認,於是張青竹端起酒杯,張玉竹卻有些不高興,但當著張青竹的面,張玉竹也只能笑著端起酒杯。
三人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吳安越發歡喜:“好,好,都說成家立業了,我們三個,現在都已經成家了,就等著立業了,四妹夫,你說是不是?”
吳安今日就是來炫耀的,如同那次在京城尚書府的書房,吳安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一樣,但現在的張青竹已經沒有了那種惱怒,時過境遷,張青竹對瑾寧嫁給誰,她的丈夫會不會來自己面前炫耀,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
夫妻之間,彼此過日子,誰過的好,誰過的不好,都是自己心照,何必要放在心上。於是張青竹笑著道:“是,我這會兒,立業是不成了,不過二弟你,今年春闈,可要好好赴試。”
難得張玉竹想起來自己和張青竹還是兄弟,於是張玉竹笑著道:“是,哥哥說的是,我今年春闈,可要好好赴試。”
“你們二人高中了,我會進去恭賀的。”張青竹語氣還是那樣平靜,吳安側耳聽了許久,都沒有從他話中聽出一絲惱怒和不願意,於是吳安也只能笑著道:“多謝四妹夫,我們,定會高中。”
原先,提起高中,張玉竹都會十分歡喜,覺得自己終於壓了哥哥一頭,可現在看著哥哥那平靜的眼神,彷彿不能去科舉,不能做官,一點事兒都沒有,他還是過著現在的日子,平靜淡然。
張青竹已經看向張玉竹:“怎麼,許久不見,你連自己兄長都認不出來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哥哥和原來不一樣了。”張玉竹有些慌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