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進冰壁的剎那,所有文字突然開始倒流。
\"這不是單層加密。\"我蘸著嚴啟翰傷口滲出的液體在地上快速演算,\"你們看,放射性同位素的半衰期剛好對應瑪雅聖歷的週期,而恩尼格瑪密碼輪轉的缺口......\"冰面在我指尖下漸漸浮現出星圖般的矩陣。
當最後一道公式完成時,整個內室突然響起蒸汽輪機啟動的轟鳴。
那些纏繞在屍體指尖的絲線寸寸斷裂,暗門深處緩緩升起一座青銅渾天儀,十二具屍體突然同時指向儀盤上某個星座的位置。
莫辰禕的呼吸突然落在我的發頂,他握槍的手覆上我還在顫抖的指尖。
在渾天儀投射出的星圖中,我清晰看見我們每個人的生辰星座都對應著一個死亡座標——而唯一的生門,正落在我和他星座連線的中點。
\"你總是......\"他的呢喃被突然傾斜的地板截斷。
當所有人都在抓住固定物時,我分明看見他眸中翻湧的暗潮,那是比深海更令人戰慄的溫柔。
莫辰辰禕的唇落在我額頭時,我嚐到了硝煙與海鹽交織的味道。
他睫毛掃過我眉骨時掀起細小的電流,佈滿槍繭的粗糙拇指正摩挲著我虎口處被鋼刺灼傷的面板。
“你總是……”他後半句話融化在喉間震顫的嘆息裡,戰術手電搖晃的光斑中,我看見他瞳孔裡映著兩個正在坍縮的星雲。
姜翊的歡呼聲在十步外炸開,他舉著燒焦的筆記本撞在青銅渾天儀上:“是1942年黑天鵝號的幽靈航線!這些蒸汽管道連線著海底的鈾礦!”胡昭遠的密碼破譯器突然迸發出刺目的藍光,投射在冰壁上的恩尼格瑪密碼正在分解成無數躍動的磷蝦。
“都過來看!”楊卓禹用酒壺底砸開凝結在珊瑚牆上的冰層,二十世紀初的鉚接鋼板下,赫然露出閃著幽藍冷光的核反應堆外殼。
那些放射性同位素蝕刻的紋路,此刻正沿著反應堆表面的冷卻管瘋狂遊走。
嚴啟翰突然扯開衣襟,潰爛處滲出的熒光液體在空中凝成古腓尼基語的字元。
當那些字元與核反應堆的紋路重疊時,整面冰壁突然變得透明——我們看見遊輪龍骨深處盤踞著巨大的機械章魚,它的觸鬚正插在三個不同年代的船體殘骸上。
“這是時空錨定裝置!”遊沐陽的相機快門聲快得像暴雨,她鏡頭對準機械章魚琥珀色的複眼,“所以我們會看到不同年代的屍體,所以教堂的彩窗會顯示二戰時期的電碼……”
莫辰辰禕突然攥緊我的手腕,他指尖按壓的力度讓我想起之前在賭場破解保險箱時的觸感。
當我們目光相撞的瞬間,蒸汽管道突然發出垂死巨獸般的轟鳴,那些纏繞在屍體指尖的透明絲線竟開始在我們腳邊瘋長。
“退後!”我拽著遊沐陽滾向祭壇時,看見胡昭遠正將密碼破譯器貼在核反應堆的外殼上。
他狂喜的嘶吼與嚴啟翰痛苦的呻吟同時響起,姜翊的白大褂被熒光液體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楊卓禹卻突然哼起某種古老的船歌。
整座內室突然被幽藍的光充滿。
那些懸浮的液滴此刻化作無數全息投影,1942年的德軍潛艇與十七世紀的商船在霧氣中交錯。
我看見穿白色實驗服的科學家將鈾礦石注入章魚機械觸鬚,而水晶棺裡的屍體正在全息影像中重複著我們方才的每個動作。
“是時空閉環!”我的聲音被蒸汽噴湧聲撕成碎片,“這艘遊輪在不同時空不斷吞噬自己,所以我們才會遇到……”
莫辰辰禕突然將我按進懷裡,他胸膛震動發出的卻不是心跳,而是某種精密齒輪咬合的節奏。
當我們唇齒間最後一點溫度被寒氣吞噬時,祭壇上的十二具屍體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