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騁下班回家,姜寧正在對鶴鹿同春炕幾進行最後的完善。
他揭開打包盒,招呼著,“快來,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蝦仁幹蒸。”
姜寧拍了拍手,起身去洗了手出來,“怎麼,想賄賂我?”
陸騁按著肩膀把人推到餐桌前坐下,又殷勤的把筷子遞到她手上,“快吃,吃了再說。”
姜寧哪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一直想知道她是怎麼說服孟清月的,今天一天可謂是被吊足了胃口。
姜寧深諳適可而止的道理,一邊吃東西,一邊將今天吃早茶的過程娓娓道來。
其實事情遠沒有他們想象得那麼複雜。
姜寧只是跟孟清月說了她就是連續兩屆奪得天工匠心大賽冠軍的小酒。
孟清月一開始不信,直到姜寧拿出她從安歌手裡接過獎盃的照片。
然後姜寧說:“之前兩次比賽,你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吧?”
作為最有競爭力的對手,姜寧專門研究過孟清月前兩次的參賽作品。
設計感很足,但是落實到漆件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時間倉促還是心不在焉,總之細節處理稍顯粗糙。
如果完全按設計圖來做,最後花落誰家還真不好說。
孟清月不置可否,只說了句“你運氣好”。
第一次失利,是因為自負。
她的天賦是圈子裡公認的,從小到大拿獎拿到手軟,她篤定的認為,僅憑自己的設計就能甩其他參賽選手八條大馬路,根本用不著拼盡全力。
本該做最後精細打磨完善的時間,她跑去巴塞羅那參加音樂節了,沒想到竄出來姜寧這匹黑馬,大意失荊州。
第二次失利,是因為蔣崇禮。
他和趙文瑩在一起了。
那段時間,她不歇氣的流連在各種酒局上,醉生夢死,要不是爺爺說只要她參加比賽得到前三,他就幫她把蔣崇禮搞到手。
最後,她拿著第二名的獎盃交了差,爺爺也說話算話,然後蔣氏就開始接二連三的出問題。
箇中緣由,沒必要讓姜寧知道,孟清月只是告訴她,她的好運氣到頭了。
姜寧一句話堵回去,“因為有你爺爺替你保駕護航嗎?”
說完,嘲弄的笑了笑。
搞藝術創作的人,或多或少骨子裡都有那麼一點清高和傲氣。
姜寧如此,從小在誇讚中長大的孟清月更是如此。
如姜寧所料,果然,主辦方最後沒有更換評審。
雖說是衝著冠軍去的,但是隻要比賽是公平公正的,姜寧就能平靜的接受結果。
世上哪有常勝將軍?她贏得起,也輸得起。
五天時間一晃而過,天工匠心大賽盛大開幕。
先是各地方自行組織初賽,再由大賽主辦方統一進行復賽,最後選出十件作品,去往京城參加決賽。
毫無疑問,姜寧和孟清月一路過關斬將,都進了決賽。
姜寧和陸騁提前兩天抵達京城,來都來了,光是參加個比賽就太沒意思了,總得好好逛逛。
安歌跟兩人同一趟航班,只是作為酒師傅的經理人,有一大堆的授權書責任書等著她處理,天天在酒店裡審各種檔案,眼睛都快瞎了。
她氣不過,打電話給姜寧抱怨,從電話背景聲裡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才知道她領著陸騁去她當初兼職的漆器工坊轉悠了。
沒想到姜寧還會回來看看,老闆高興得不得了,馬上安排銅鍋涮羊肉,要好好招待遠道而來的小兩口。
“涮羊肉……”
安歌看了眼手邊用來充飢的餅乾,用力嚥了口唾沫。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寧聽到了她吞口水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