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將他拖出去打死!”
費貞娥見宮門前的四個錦衣衛並未動手,以為他們畏懼權勢,就又厲聲喝道。
其實這會費貞娥卻是錯怪這幾個錦衣衛了,因為他們雖都是忠於朱元璋之人,卻從未奉過後宮的旨意。
特別是見開口的還是一個宮女,心中不禁有些猶豫,所以並未去擒拿吳惟華。
此刻聽到費貞娥的厲喝,又見周後目光中隱現怒色,立刻如狼似虎地朝吳惟華走去。
吳惟華見到殺氣騰騰的錦衣衛,哪還記得什麼直臣氣節,嚇得連連求饒道:“皇后娘娘,草民是忠臣,您......”
“啊!”
吳惟華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個錦衣衛擒下,發出一聲慘叫。
隨即他有些不甘地扭動著身體,可他孱弱的身軀又如何能逃得過錦衣衛的擒拿。
無奈之下,他又看向李祖述,高聲叫道:“臨淮......”
“皇后娘娘,您一向寬厚仁慈,監生吳惟華也並非有意冒犯鳳駕,還請饒他一命!”
李祖述不待吳惟華說完,就急忙屈膝前行,向周後求情,同時不滿地瞥了吳惟華一眼。
原來李祖述本不想進宮,只因徐允禎等人幾次求見,都不能確認朱元璋的情況,加之事情緊急,他才不得不出面。
不過他雖已決定進宮,卻也不想暴露身份,就想找個人掩護。
可他一番思量後,發現進宮之人不是太刁滑,就是太沖動,竟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
恰好這時吳惟華來找他,他想到吳惟華雖是個草包,但也有些才學,比薛濂強上不少,便決定把他當槍使。
沒想到這杆槍太過沒用,不僅沒有傷到敵人,反而徹底將他暴露。
此刻他心中雖恨,卻又不得不出面求情,不然很容易寒了其他人的心。
隨即他又想到吳惟華雖只是個監生,卻也算是有功名在身,處罰他應屬於前朝之事,周後並無權處置。
而且他也知道周後當了十幾年的皇后,從未有過什麼驚人之舉,只有一個溫柔賢惠的美名。
而這美名也正說明周後沒什麼見識,只得處處委曲求全,才搏得這樣一個貌似賢良,實則無能的名聲。
因此他認定此刻周後只是一時激憤,才想杖殺吳惟華出氣。
只要他將此事點明,周後定不敢妄動,故而才出面求情。
可是他說完後,卻並未聽到周後的聲音,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又仔細回想了剛才的話,覺得該表達的都已表達,而且也沒有失禮之處,才稍稍放鬆一些。
“若本宮今日不饒恕他,本宮就不寬厚仁慈了,是嗎?”
就在李祖述思考之時,周後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道。
李祖述聞言一愣,感覺周後這話與往日的傳聞大相徑庭,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不過事已至此,他已無路可退,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衝。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表現出一副恭敬和誠惶誠恐的模樣,叩頭謝罪道:“皇后娘娘賢惠之名天下皆知,又有誰敢......”
“今日你不就說了!”
李祖述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後打斷。
他見周後如此強硬,覺得朱元璋應已不在京城,心中的擔憂略微放下一些。
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他必須要確認清楚,便又看向徐允禎、朱國弼等人。
徐、朱二人見周後發怒,哪還肯開口,急忙低頭看地。
李祖述見狀,微微皺眉,最後有些無奈地朝薛濂使了一個眼色。
薛濂本是個大老粗,一心想跟著李祖述做番大事,此刻見李祖述示意,立刻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