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之兄,你太悲觀了,陛下雖處置了不少文官,卻也重用了不少文人啊!”
“像思仁(範景文的號)先生已是當朝首輔,鴻寶(倪元璐的號)、蘿石(左懋第的號)兩位先生仍掌管戶部......”
沈廷揚見史可法一臉憂愁,便勸慰道。
史可法苦笑道:“季明兄,官和爵豈能相提並論,而且現在只是一個開始,隨著戰事的持續,恐會有更多的武人受封。”
“到時那些武人都手握重兵,再有官爵護身,我們又能奈他們何?”
沈廷揚聞言,嘆息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太祖有明令:非社稷軍功不得封爵。我們文官中......”
他說著又停了下來,面露喜色地道:“憲之兄,現在仲緘(堵胤錫的字)正在澠池作戰,聽說手下有十萬之眾,足見他有統兵之能。”
“若我們助他一臂之力,幫他打敗袁宗第,他或許也能因此封爵,那我們豈不是平添了一股助力!”
史可法搖頭道:“季明兄,你有所不知,仲緘兄雖有將才,奈何南兵不善陸戰,縱使他能贏得此戰,到時手中無兵,也難有作為。”
沈廷揚道:“憲之兄,你多慮了,仲緘只要能贏得此戰,得到陛下的垂青,又何愁沒有兵馬?”
史可法嘆息道:“季明兄,你想得太簡單了,若陛下手中有兵,又何至於被叛軍圍在京城,要求眾將勤王護駕?”
“而且我聽說陛下之所以將山西讓給左良玉,就是無兵鎮守的緣故,你想陛下又哪有兵馬給仲緘兄!”
沈廷揚聞言,也不由嘆息了一聲。
史可法見狀,又看向一旁的閻爾梅道:“用卿兄,你可有應對之策?”
閻爾梅見問,沉吟道:“憲之兄,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史可法擺手道:“用卿兄,我們都是朋友,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就是!”
閻爾梅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憲之兄,請恕我直言,自古以來都是武人打江山,文人理社稷,你若用己之短去對人之長,必然難以成事!”
“至於你說武人為患之事,我覺得也不用太過擔心,雖說他們手中有兵,但是行軍打仗,除了兵外,還有錢糧。”
“現今北方動盪,根本無法生產,所有糧食都靠南方運送,這也是陛下為何急著收復山東的原因。”
“所以我覺得只要我們抓住此點,就是掐住了武人的脖子,根本不怕他們作亂。”
沈廷揚聞言,連連拍手,一連叫了三個妙!
而史可法也愁雲稍逝,點頭道:“用卿兄,你此法確實好,只是我看陛下近日行事與以往大不相同,恐未必能如願!”
“再就是若我們不供糧,那些武人南下搶奪怎麼應對?”
“還有一旦平定叛亂,北方恢復生產,我們又如何制約他們?”
閻爾梅微微一笑,道:“憲之兄,你這是身在局中不自知,據我觀察,此次戰亂最快也需三五年才能平定。”
“有這麼長的時間,我們難道就不能拉攏一些性情相投的武人?”
“若說武人縱兵搶糧,那就更不用擔心了,要知江南水路縱橫,並不利於騎兵馳騁,這也是我們南兵不如北兵的緣由。”
“他們若想南下搶糧,就是以短攻長,我們又何懼之有?”
“至於陛下,我覺得應也不會阻止,因為我觀陛下自稱得到太祖真傳後,幾乎拋棄了一切繁文縟節,行事皆以務實為要,此事從陛下封吳三桂為鎮東侯就可看出。”
“所以只要我們把握住分寸,我相信陛下不僅不會怪罪,說不定還會嘉獎憲之兄呢!”
史可法聞言,連連稱讚道:“用卿兄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