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有二女,亦從自盡。3
郝氏的節義是顯而易見的,可是楊聆卻發出了“得無執拗過乎?”的疑問,可見在楊聆心中對於節義的是有一個“過”與“不過”的界限的,此處留待稍後討論。除郝氏之外,聖王貞哀妃姚氏焚屋而死的行為也稱得上“節義”,與郝氏自盡的行為似乎性質相當,何以姚氏焚宅是“義烈光章,足邁芸芸丈夫矣”4,而郝氏的行為則有過於執拗之嫌呢?這自然也與楊聆的婦女觀有所關聯,筆者將在下一節進行討論。
涉政類女性人物則有兩類,一種是直接涉政,此一類以武仁楊皇后為代表;另一種為間接涉政,此一類以高哀楊皇后為代表。此處對於涉政的定義為女性人物主動或被動地參與到政治當中,並對政治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武仁楊皇后對於政治的參與是比較直接的。具《開昌實錄》記載,在太宗是否發兵討不孝一事上,武仁楊皇后的出面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諸將吏相顧紛擾,猶未能決,王妃楊氏從後出,再拜而跪於王前,高聲曰:“坐待則必死,起爭猶可勝。勝則君帝臨天下,臣妾得附龍鱗;敗則與君共赴九泉,生死同之矣!妾素無深略,惟知此耳,何復言哉!?”諸將吏見之,亦皆跪,齊聲喝曰:“惟王命是從,誓與王共生死!”5
可見楊皇后敏銳的政治感知力和不輸男子的眼界。作為史書書寫者的楊聆在《前秦書》當中並未提及這一段,自然是有出於政治考量的成分的,但即使是這樣,《前秦書·后妃類》當中對於楊氏的記載也不難看出她對於當朝政治的影響。宣德劉皇后同樣對政治有著一定程度的直接影響。至於間接涉政,則是以高哀楊皇后為代表。關於高哀楊皇后的記載並不多,但是卻極其重要的。高哀楊皇后與秦高帝年少時相戀,後來被“棒打鴛鴦”,楊氏最後鬱鬱而終,秦高帝或許是懷著愧疚,或許是懷著思念,追贈楊氏為皇后,並從此不再於後宮立後。“楊氏之死”成為了高帝后宮不立後的表層原因。6後宮無後,可見其影響之大,雖是“被動的”影響,卻也不容忽視。以此為標準,聖王貞哀妃姚氏之死對於政治也存在著相似的影響,但是由於聖王與高帝地位不同、處境不同,二者的影響力不可相當,側重點也不盡相同,這裡不作贅述。
最後的劣跡類,則以新羅金氏為代表。在做此一類分類時,名目難以確定,“劣跡類”或有不準,但也可暫為使用。新羅金氏是《前秦書》所載的少有的“壞女人”,楊聆記述她在趙默圖謀楊零之時“每相協助”,“頗預其奸謀”,可見其對於政治也有一定的參與。此外,金氏對於趙默原配公主也“每加拳毆”。以此看來,金氏實在是“惡婦”,足以與作為亂臣賊子的趙默相配。而作為寵妃的宣景孟貴妃似乎也有“作惡”的嫌疑,在楊聆的筆下,宣景孟貴妃進言之後,光宗便“以為然,遂竟廢哀太子而立獻文”7。這一類在史籍當中記載較少,體現出了一種“反襯”的作用,似乎在為什麼而服務著。
二、楊聆婦女觀之直接體現與間接體現
綜觀《前秦書》的記載,楊聆的婦女觀體現在“直接”與“間接”兩方面。
直接體現表現在《列女類》與《后妃類》當中的“前言”與“史臣曰”。《列女類》當中所言“夫陰陽相合,天地之塑,乾坤之道,萬物所以繁衍,血脈所以綿久”8,體現了其陰陽兩分的性別觀念,《后妃類》的前言當中同樣體現了這一點。而在“史臣曰”當中,他也直言“夫忠烈勇義者,人之善性也,匪惟在丈夫,亦在女子也”9,可見其具有超越性的婦女觀念,即婦人不僅僅是閨閣當中的“金絲雀”,她們同樣可以具有“忠烈勇義”這樣的品質。
間接體現表現在人物的著墨篇幅。通讀《前秦書》,再來看楊聆對於女性人物的描寫,不可否認的是,他在選擇記敘物件的時候有著對於身份地位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