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東都世言》記載:
?十七:初,晉王妃梁氏性剛烈,晉王數不能肆其意,遂請帝許以休之(注曰:帝,光宗宣皇帝也)。帝與其白詔,謂曰:“天下儘可皇嬸。”(注曰:此事頗省,其詳在《秦書?列女類》)王遂將兵圍邸,呼王妃出,以詔示之……4
在這段記載中,《東都世言》更加偏向於對晉王和梁氏之間爭端的記載,因此對光宗和晉王之間的對話記載十分簡略,反而是《前秦書?列女類》更加詳細,推測當時《前秦書》別有所據。
2.《東都世言》記載:
?八十一:中興之間(注曰:謂宏長年間),戎馬生郊,干戈日見,晉王以王師之帥,總斷軍政,事每決乎閫闈,至於守令拜受,市坊庶務,亦多由之出。晉王嘗上書報捷,光宗為敕答,中言“皇叔總政軍國,專斷內外,勞擬攝政,疲埒假君,務垂心躬泰,毋辛勤至疾。”晉王得敕,惶恐大懼,自是之後,二千石及以上任免靡不先奏後行。5
此段記載《前秦書》不存。
3.《東都世言》記載:
?八十二:中書舍人柴蹤,貌類婦人,而有颯容,光宗特愛之,數與同榻共枕而寢。而蹤嘗裂痔,以是坊間頗傳蜚語(注曰:謂帝與蹤有龍陽事)。晉王常以此諫帝,欲使出為外官。光宗嘆曰:“皇叔欲出蹤,不若出朕,則叔躬臨萬機,誠亦天下之幸!”晉王聞此語大愕,以為光宗疑己,叩頭流涕,迭稱“死罪”,遂不復言。6
此段記載《前秦書?佞幸類》存,但稍有區別:“蹤既有男色,光宗頗幸之,蹤嘗裂痔,以是坊間頗傳帝與蹤有龍陽之事。晉王常以此諫帝,欲使出為大郡太守。光宗嘆曰:“皇叔欲出蹤,不若出朕。”晉王聞此語大愕,以為光宗疑己(注曰:蓋晉王以為光宗所謂“不若出朕”乃憚己而疑之之辭耳),遂不復言。”7
4.《東都世言》記載:
?八十三:光宗既霽清妖祲(注曰:謂滅趙獻),晉王欲乞骸骨而還莒(注曰:晉王本封莒國公),帝固持不許,晉王嘆曰:“臣以皇叔之重,權衡天下,宰制朝堂,此危己憚主之地也。陛下真憐老朽,願使還莒。”帝聞,抱晉王而泣曰:“朕賴皇叔而重光社稷,剖心推愊,未嘗疑忌,皇叔何言危己憚主乎?朕不可一日無皇叔也,惟期皇叔掛懷血肉,憫侄鈍駑,委屈體躬,以匡朕失。”晉王遂亦抱帝而泣,不復言乞骸骨事。8
此段《前秦書?光宗本紀下》存:“帝親睹趙氏劫難,皇宗衰羸,故待親戚皆以仁愛。先是,晉王欲乞骸骨而還莒,帝固持不許,晉王嘆曰:“臣以皇叔之重,權衡天下,宰制朝堂,此危己憚主之地也。陛下真憐老朽,願使還莒。”帝聞,抱晉王而泣曰:“朕賴皇叔而重光社稷,剖心推愊,未嘗疑忌,皇叔何言危己憚主乎?朕不可一日無皇叔也,惟期皇叔掛懷血肉,憫侄鈍駑,委屈體躬,以匡朕失。”晉王遂亦抱帝而泣,不復言乞骸骨事。”9
5.《東都世言》記載:
?八十四:中興之初,義軍賴宋王以雲聚,俄而晉王蘭陵摧敵,聲威大震,宋王遂以戎旅之事以託,故而權柄多流晉王。屬南馮山失(注曰:事在光宗宏長三年),晉王焚營而棄河北,委輜重而東遁,請罪於臨淄。或言於宋王曰:“義旗興舉,殿下功最,今奈何使人居於己上邪?今正可隙此際會矣。”宋王勃然曰:“此何言歟?孤雲聚義旅,歃血宣誠,所為者,家仇國恨,社稷蒼生,豈貪介身之富貴?且我與晉王,俱託體先帝,屬鯨鯢放毒,焉有手足相離?毋復妄言,再有此語,罪不容誅!”以是朝野謠言遂熄。10
此段記載《前秦書》不存。
三、楊聆透過史料取捨對中興君臣關係的塑造
由上述可見,儘管楊聆著《前秦書》,以《東都世言》為重要史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