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
“母親老糊塗,莫不是要斷了我顧家的根?”忠義伯臉色微沉,“此事全權交給夫人辦,您只管頤養天年,別再插手!”
忠義伯夫人應了聲。
老夫人捂著胸口,氣得直喘:“我說不準就是不準!”
見她氣得厲害,謝沅顧不得傷心,連忙為她順氣。
老夫人紅著眼抓著她的手,連聲嘆她命苦。
謝沅眸光低垂。
“可父親您當初也是等著母親生下大哥後才叫姨娘們生的孩兒們啊。”四公子冷不丁道,“怎麼您做了父親,就忘了自己的根呢。”
忠義伯臉色猛然變青,指著他道:“你給我閉嘴!”
四公子嚇了一跳,不敢說話了。
看著他忽然變得怯生生的模樣,忠義伯心疼之餘,也發不出氣了。
略坐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午時,顧令璟與謝昭趕了回來。
“謝昭拜見顧伯父。”謝昭笑意吟吟,拱手行禮。
忠義伯臉色緩和許多,拍著她的肩溫聲與她說話:“賢侄此來,足叫伯府蓬蓽生輝啊!你多留幾日,我們秉燭夜談,你與璟哥兒同為狀元,想來也是投契的。”
謝昭朗聲應是,一派翩翩公子模樣,叫旁觀的二姑娘悄悄紅了臉頰。
午膳前去席間的功夫,謝沅問謝昭:“你早知道父親今日回京?”
“長姐不知道嗎?”謝昭驚訝道,“顧伯父因為著急見家人,連夜趕路回來,昨日給顧伯母與顧令璟傳過信的。”
謝沅笑容淡了些:“是麼,我從未聽說。”
她本就沒睡好,此刻已經面無血色,眼底藏著深深的疲憊,面對滿桌佳餚也沒有胃口。
“呦,這是給誰擺臉色呢?”顧令瀟陰陽怪氣。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謝沅勉強一笑:“我身體虛弱,有些撐不住,倒是打攪了大家興致。”
顧令璟面露擔憂:“你臉色不太好,不如先回去歇著——”
“團圓宴哪有小輩先離場的道理?”謝沅笑著打斷他,“我喝碗熱湯就沒事了。”
顧令璟仔細看了她一眼,這才點頭,為她盛了一碗湯。
這時,謝昭正與忠義伯聊到自己從前與同窗以桃花枝在沙石路上作詩作畫論棋的趣事,後者笑聲不絕,連連點著他:“雅,實在是雅!”
“不過一些野趣,伯父謬讚了。”謝昭有些不好意思。
“文人雅士,若只囿於紙筆上的詩詞書畫,未免落了下乘,反倒是這種毫不拘泥的作為,頗有幾分方外雅士的風範。”
末了,忠義伯感嘆道:“我與賢侄實在投契,一想起你我此前竟堪比陌路之交,實在惋惜不已。”
“小侄也是如此,伯父學識淵博,小侄聽您一席話,如讀十年書,仰慕之下,竟也有了厚著臉皮留下的念頭……真是慚愧!”謝昭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忠義伯擺擺手,順勢挽留她。
“父親既然與謝二哥這樣投契,不如結個義,以後就是自家人了。”四公子積極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