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瀟!”謝昭這才反應過來,忙上前攥住顧令瀟再度抬起的手臂。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氣的顧伯母昏迷在床,你打我吧。”她低下頭,有些愧疚地說。
“關你什麼事!”顧令瀟指著謝沅,“要不是她攛掇你出頭,好鬧黃姨娘進府的事,你怎麼會像市井無賴一樣鬧來正院,氣得母親昏迷、姨娘跳湖?”
“不是!”謝昭立即否認,著急道,“不是長姐攛掇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分輕重沒有規矩——”
“你還在替她掩飾!”
顧令瀟聲音尖刻:“你若沒得到訊息,為什麼午間突然回府?回府後又為什麼直奔桃頤院?若非她沒與你說什麼,你從桃頤院出來為什麼就直接衝去正院鬧事?”
“我……”謝昭一時啞言。
“是我的錯。”謝沅啞聲開口,“小弟為我出頭,只因顧念與我的感情,父親母親若要責罰,就請罰我一人。”
“不——”謝昭忙道,“是我逼問含秋,她才說出實情……”
“夠了!”忠義伯夫人諷道,“瞧你們姐弟情深,倒像是我伯府刻意為難一般……分明做了錯事,卻做出這般受害姿態,沒得倒人胃口!”
謝昭皺了皺眉,想說什麼,卻被顧令璟暗暗拉住了衣裳,忍著沒再開口。
此時,一直等在一旁的太醫這才輕咳一聲,上前一步說道:“夫人只是一時氣急攻心,等下官開副安神方服下即可,偏房的姑娘落水受了涼,需要好生靜養,再服幾副藥。”
忠義伯努力讓自己臉色和緩下來:“有勞吳太醫了。”
吳太醫道了句客氣後,就連忙帶著藥童離開。
後者臉色微妙,似乎有一萬句八卦想要傾訴。
忠義伯見狀,怒氣漲得極快:“今日,伯府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他陰沉的目光直直掃向謝沅:“真是我伯府的好兒媳啊!別人娶妻不賢,禍害三代,可憐我伯府二代並立,卻都被害了個乾淨!”
“老爺此話何意?”忠義伯夫人忙問。
顧令璟抿唇回答:“父親在江陵政績頗佳,且任期將滿,這次回來述職,本有機會高升回京,今日被太醫旁觀我伯府的鬧劇……只怕要被政敵拿住把柄,攻擊他治家不嚴了。”
偏房裡還躺著個虛弱的方姑娘,連抵賴都抵賴不得。
有了這出,忠義伯高升是沒指望了。
“誰請的太醫?”顧令瀟充滿怒火的眼神一一掃過正院下人們,“府醫是吃乾飯的麼?要請太醫來看笑話?都給本姑娘拖出去打!”
“三姑娘饒命啊!”正院的安嬤嬤連忙跪下,“是謝二公子叫人請的太醫,那時夫人昏迷,奴婢們急得一團亂,實在無暇他顧啊!”
“怪我?”謝昭不可置信,“顧伯母昏迷不醒,你們沒了主心骨,我為你們做主拿事,現在倒成我的錯了?”
安嬤嬤哭道:“謝公子這話好沒道理,若不是你為世子夫人出頭鬧事,我們夫人哪會被氣暈,奴婢們又何須你做主拿事啊?”
“你——”
“亂家之婦!亂家之婦!”忠義伯夫人怒不可遏,狠狠指著謝沅,“璟哥兒,現在就去寫休書!給我休了這個毒婦!”
謝沅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母親,我不是有意壞了府里名聲與父親仕途,您要打要罰,我都……”
“打你罰你有什麼用!”顧令瀟狠狠看著她,“府里名聲沒了,父親高升無望,就是打殺了你也沒法彌補,還當你的命有多值錢不成?!大哥你還不去寫休書!”
“我不同意!”
謝昭立即道:“我長姐自嫁來你伯府,無不恭儉溫良、持家有道,還用自己的嫁妝供養你們全家過上了奢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