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她們喂藥點穴再蒙上眼,最後押送她們來到一斷崖上,那裡隱匿有幾位守門人。紅袍男人對著他們舉起令牌,後者即刻解陣開路,石洞大門轟然開啟,裡邊別有洞天,“九司尊侍,請。”
紅袍男人,即九司尊侍點點頭,進了教派裡,讓底下的人遵著他前話,將她們強壓著帶過去。少女則是被押送到他的閣府上。
一直到夜幕降臨,九司尊侍方才回來。他喚上美鬟們好好給自己伺候梳洗了一番,才半披著衣袍,懶洋洋地斜靠在主位上,吩咐一句,“去,將那女子帶過來。”
“遵命。”
不多時,少女又被壓著上來,她仍是一臉空茫,似乎是沒了魂靈的一具行屍走肉。
九司尊侍走下來,站於她身前,掐著她下頜,抬起她的臉來,“你這下巴卸著,確是有緣故的。這一臉的死氣,想赴死不成?”
她還是那樣,無聲死寂著。
他又撫上她右臉上猙獰的疤痕,沿著疤痕、骨相摩挲起來,愈顯興致勃勃道,“來人,給本座擺上雀頭黛。”
少頃,兩人合抬著一大長方物什進來,即所謂的雀頭黛,其實也就一類似女兒家梳妝的鏡臺,只不過此較之甚大、物罕。
九司尊侍走上前來,拿過雀頭黛上的瓶瓶罐罐,想了想,“你們都下去。”眾伺候、守候的人便都退了出去。
而沒了人挾持著的少女,即刻癱倒在地。男人繞著她走了一圈,然後回到雀頭黛邊上,自奩裡取出好幾樣細尖手刀、筆墨、扎針、彩箔紙、鎏金軟銀片銅印花珠子等諸物什。
他一一置放好那些物什,隨後將幾瓶小藥罐子各一不等地倒入瓷碗中,調製配勻,直至藥物由濃稠化為紫水,便走過來,俯下身,掐著她雙頰強行喂進去。
末了,他又起身拿來一燭臺,灼針溫刀。只待地上的少女開始渾身顫慄起來、又漸漸渙散著眼眸了無動靜時,他便將她褪去衣物,置於臺上,在她身上描畫刻刺,像是在精細雕琢著璞玉……
專注的紋刻,襯出夜的靜。而瞑昏玉宇,就在這靜靜的滴蠟削燭間,窗間過馬、飛逝而去,遙首東陽已是方興未艾。
九司尊侍痴迷地看著少女,右臉頰上方近耳鬢邊的灼疤不再叫她寢陋,而是銀箔畫銅自然純的月玉蘭紋;順勢而下的銀澤蝶紋畫將每一處的傷疤完美修飾貼合。
她現在,如同傳說中的菱海鮫珠美人。
果真,這上佳的骨相,配上這精湛的紋畫,成了這世間罕見又異樣的獨顏,銀絲箔銅姣麗,捻珠綴寶銜妙,似鱗非鱗、似畫非畫,為夭夭姣美。
“就喚,月姬,”九司尊侍忍不住虛貼著她,半垂下眼眸在她鬢邊迷戀呢喃,“乃本座的,月姬。”
隨即,他輕柔繾綣地抱起她進了內室。
也隨著他們一去,四周的畫面,垂垂暗淡下來。再度亮起,已是另一番天地,只不過,是燃著焰火的逼仄地牢;火臺影影綽綽間像是燃著長明燈的幽深古墓。
牢門被人開啟來,先見著踏進一隻翹頭木屐,接著是於此格格不入的廣袖白袍衫,順著往上,即可知來人是那老者,邪醫熗冶老怪。
“看看,可死了不曾?”他以木屐碾了碾地牢裡癱瘓在地的汙血物體。
老者後邊上來兩黑衣人,蹲下身提掐起那物體,為其撥正些,隨後撥露出一張皮肉翻湧的臉,大體得辨其上一個“奴”字,也明瞭,這汙血物體,原是被廢了筋脈、砍了雙腿的少年。
他們掐著他的下頜,自他口腔中取出一褐色硬木物什,再給他喂下一蠱蟲,便重新退下去。幾瞬過後,少年顫了顫,吐血醒來,眼神不再狠厲憤懣,而是麻木帶著空洞。
“藥奴……嗯,應該是醜奴了,這才是更襯你。”熗冶老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