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莞爾道:“幾位殿下的孝心蒼天可見,皇上也一直瞧在眼裡呢,方才還在純貴妃娘娘面前誇讚,說他養了幾個好兒子,殿下們放心,皇上情況已經穩定了,過兩日一定會召見你們的。”
“真的麼?”五皇子湊上前來,做出一臉的喜色,“這麼說來,父皇沒事了?”
褚若點點頭:“原本並不是什麼重傷,因傷了腿下不得床,這才不得不在寢殿休養。”
聽見此言,眾人神色各異地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擺出笑臉來。
遲寬笑道:“我就說父皇是天子,自有皇天庇佑,必不會有事的,咱們這都是白操心。”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幾位殿下了,先走一步。”褚若福了福身,轉身進迴廊,往後方去了。
諸位皇子各懷心思,沉默著向外走。
到了殿外九皇子忽然說道:“那個褚若,該不會是在騙咱們吧?父皇若是傷得不重,為什麼這幾日都不肯見人呢?這說不通呀。”
這自然也是其他幾人心中的疑問,只有他年紀小,口無遮攔說了出來。
遲寬端肅面容,低聲責備:“別胡亂猜測。”
“父皇沒事,我就放心了,”五皇子長出一口氣,“這下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
七皇子頷首道:“是啊,那天收到父皇受傷的訊息,我都嚇壞了,這幾日給我愁的,日夜不能閤眼,人都瘦了一圈。”
眾人就撇眼去瞅他,這腰圍分明沒有任何消瘦跡象,都忍著笑,懶得戳穿他。
六皇子說:“既然父皇已無大礙,咱們這幾日就別來打攪他了,讓他好好養著。”
“說得對,咱們這些人老進進出出的,對父皇養傷反而不利。”
幾人點頭附和,各自回了各自的住處。
嘴上雖如此說,他們安插在明光殿的眼線卻沒有撤走。
當天半夜,明光殿加強了守衛,各道門上的侍衛比起之前多了兩倍有餘。
到後半夜,四更天以及將近五更天時,前後有兩撥宮人端著血水匆匆忙忙地從殿內出來。
眾皇子收到訊息,再次炸開了鍋。
五皇子驚道:“白天褚若果然是在為父皇打掩護!”
三皇子住處,褚瀾卻心懷深深的憂愁,“該不會真要變天了吧?”
前世她一直被困在靖安侯府後宅,接觸不到這些人和事,如今突發變故,毫無準備,她真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按理說皇帝此次應該能挺過去的,前世皇帝雖然命短,但好歹也再活了幾年。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遲寬苦笑一聲,倒是顯得坦然,“以我現在的實力,還沒資格去搶那個位子,他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與咱們無關。”
他沒有太子那樣的出身,又沒二皇子那樣的母族家世,也無老四那樣的軍事天賦,在權位之爭中佔據劣勢,註定難成大業。
褚瀾蹙眉道:“可是不應該呀,你本來……”
本來遲寬才是勝出者,皇位與那幾個草包皇子哪有什麼關係?
而且她記得很清楚,太子會發病而死,只是不記得具體死在哪一年了。
這一夜遲寬、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等人皆沒閤眼。
皇后派人去叫了遲寞好幾次,遲寞都沒理會,她只好親自找到後山的宅子裡。
“我的人請了你好幾次都請不動,你是不想認我這個母親了嗎?”
遲寞起身見了個禮,不陰不陽地說道:“哪能呢?兒臣是您生的,想不認您都不成。”
皇后哼了哼,到上座坐下,“虧你還知道我對你有生育之恩?我還以為你鐵石心腸,六親不認呢。”
“兒臣不敢。”遲寞在下方站著,抬眼看向皇后,“不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