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岷對上他的眼眸,領會話中意思,慌道:“你不能這麼做,我父王……”
咔嚓——
他的右手被卸了下來。
遲寞把人踹倒在地面,踩住他的左手,陰惻惻地說道:“這是你的報應。”
繼而掏出把短刀,刺穿遲岷的掌心,拔出來後又削去他兩根手指。
遲岷疼得大叫,縮著身子在地上打滾。
一眾獄卒嚇呆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甬道內除了遲岷的慘叫,再無別的聲響。
遲寞收了刀,吩咐:“把他帶下去止血,扣押起來。”
兩個手下立馬上前,把遲岷抬了下去。
此時那姑娘已幫褚若上完了藥,出來說道:“那個姐姐醒了。”
遲寞點了點頭,命人再賞了她一百兩銀子,送她回去。
褚若醒是醒了,腦子卻不清楚,瞧見遲寞進來,就一把扯住,嘴裡還嘰裡咕嚕地說著些什麼。
遲莫什麼都沒聽清楚,只聽明白了最後一句。
“行霄,對不起……”
行霄,是他的字,昔日褚若就是這麼喚他的。
遲寞垂眼注視著她因低燒而泛紅的臉,眸光少見柔和。
她約莫是糊塗了,分不清今生與前世,不然怎麼說出這種話來?
又過了一天,遲泠昏迷後的第五日傍晚。
一眾太醫來會過診,紛紛搖頭,束手無策。
襄王妃再受刺激暈厥,襄王也倒了下去。
褚歡在旁邊看著,表面傷心,實際雀躍不已,恨不得出去放鞭炮慶祝一番。
遲泠死定了,她也沒必要再時時守在這裡,因想起昨兒晚上遲岷說他去大理寺把褚若毒打了一頓,遂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她的悽慘形狀。
於是連夜出了宮,來到大理寺牢裡。
“你們都退下吧,本郡主要單獨跟犯人說幾句。”
獄卒有些猶豫,“還是留下個人,保護郡主安全為上。”
褚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沒這個必要,我一身武藝,還能治不了她了?”
得了吩咐,獄卒們只能退走。
待所有人都出了甬道,褚歡將牢門上的鎖鏈開啟,面帶笑容走進去。
褚若坐在牆角,她走到面前時,正好睜開眼。
雖看不清臉,但從身形上可以分辨得出是個女子。
“你來了。”
褚歡停下步子,微微挑眉:“你知道我會來?”
褚若扶牆起身,與她對視,“當然,你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這麼好一個羞辱我的機會,你怎麼會錯過?”
“算你聰明。”褚歡冷笑了一聲。
可看她居然還有力氣跟自己鬥嘴,顯然狀況沒有太差,又有些惱火。
遲岷那個廢物,還說毒打了褚若一頓呢,這就是被他毒打過後的樣子?
怕不是隻撓了個癢癢,跟沒吃飯似的,簡直就不算個男人。
褚若後背靠著牆,怒眼瞪圓,“你不用太得意,雖然我進了大理寺,但我還沒輸,等元清郡主醒來,一定會指證你這個真正的兇犯,還我清白。”
“呸!別做夢了!”褚歡抬腳踹在她膝上,扯著她往地上按,口內狠狠地罵道,“遲泠那個賤人現躺在床上只剩最後一口氣,太醫都說了,已經挺不過明天!你就等著吧,遲泠一斷氣,襄王一定會殺了你!”
褚若身上有傷,尤其是手傷得重,一時無力反抗,捱了她好幾腳。
褚歡死死掐住她的下頜,獰笑道:“鬥了這麼久,終究還是我贏了,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當初跟我作對呢?”
“是你先為難我的,我何曾跟你做對過?”褚若卯足力氣把她推開,咳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