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意思?給大嫂和三妹都送了禮,單不給我送,想讓人看我笑話嗎?”
卉兒說道:“不單小姐,二爺與三爺以及老爺太太都沒送。”
褚歡捏住青瓷茶杯,大為不忿:“那又怎樣?她這分明是在下我的臉!”
看她氣得厲害,卉兒也不敢說話,只得屏著氣息,默默地低下頭去。
翌日早上,衛清娥來到覃香苑,向褚若致謝。
“妹妹送這麼大的禮,我與你大哥都不知該回什麼禮好了,無恩無德的實在受之有愧。”
褚若說道:“哪用回什麼禮?你們不寬裕,我是知道的,自己人互相扶持,才好長久地走下去。”
衛清娥點了點頭:“妹妹所言有理,以後有什麼事,只管開口,只要我與你大哥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好。”
從早晨起,府裡就陸續有人以恭賀褚若為由,來覃香苑串門,巴結褚若。
起初只是府裡一些有地位的管事嬤嬤與執事媳婦等,後來訊息傳開,族裡住得近的親戚也帶著禮品上門。
說是褚若回來半個多月,還沒來得及上門看望,多有失禮。
褚若一一接待了,送了禮的,一概贈以回禮。
如此,覃香苑的熱鬧持續了三四天,褚若可謂掙足了光,原先那些不將她放在眼裡的人,再不敢對她懷有輕視之心。
是日早上,上房內陳氏坐著喝茶,忽然想到什麼,說:“今時不同往日了,我看再讓若兒住在覃香苑似乎有些不妥,老大媳婦,你看看棲梧園裡哪座院子住著舒服些,讓人收拾出來,將若兒挪過去。”
衛清娥道:“我瞧著三妹妹院子西側那座就不錯。”
“就那座吧。”
然而陳氏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一陣響動,小丫頭喚了幾聲“大小姐”。
須臾,流蘇跑進來道:“太太,方才大小姐就在門外,應該是聽見您的話了,走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定是氣著了,”陳氏聞言心生自責,又嘆出一口氣,“你們也是,大小姐來了,為何不早進來稟報?”
流蘇低下頭道:“是奴婢失職。”
衛清娥抬眼看著陳氏,靜默片刻問:“那二妹妹搬家的事,還要不要辦?”
“還辦什麼?”陳氏很沒好氣,“讓她搬去棲梧園,原也是想讓她臉上多有些光,誰知她如此不中用,連自己的兄弟姊妹都籠絡不了,一個個處成了仇人,她這修養,也就只配住在覃香苑了。”
這陣子若兒春風得意,歡兒本就心中鬱郁,若她再不顧歡兒的意願,讓若兒搬進棲梧園,歡兒不知得難受成什麼樣,還是算了吧。
衛清娥沒再說什麼,又坐了一會兒,告退而去。
不多時有個婆子進來,向陳氏稟報褚若前兩天給眾人送禮的事,陳氏聽了十分不滿。
恰在這時褚若過來請安,就板著一張臉質問:“聽說你給老大夫妻和瑜兒都送了禮?”
褚若點頭:“不過是聊表心意。”
陳氏蹙眉道:“我與你父親也就罷了,不會把你這點不周到的禮數放在心上,但歡兒與你二哥三弟,都是你的手足,該一視同仁才對,要麼都送,要麼都不送,怎麼能把他們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