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昭接著又道:“最後一點,我娶你乃是父母所逼,並非自願,我是很討厭這種包辦婚姻的,而你也根本不是我心目中的正妻人選,正如方才所言,我不會與你同房,往後我就睡在書齋裡,這裡給你住。”
他以為褚若聽了這些話會生氣,跟他鬧騰,然而褚若只是靜靜地望著他,那張施了脂粉的臉既不似剛回京時黑瘦,也不像往常帶著冷厲,在橘黃燈火的溫染下,竟透出幾分柔和的嬌豔來。
馮昭突然發現,面前這姑娘與初相見時已大有不同。
他恍惚了下心神,收回視線道:“不過你放心,只要你本本分分,盡好一個為人妻、為人媳的職責,我會給你應有的體面與尊榮,不會虧待了你,你若敢興風作浪,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他話音落下,屋裡沉寂了片刻。
褚若歪著頭問:“說完了嗎?說完我要休息了。”
“你是在趕我走嗎?”馮昭反倒心裡窩了火。
哪有新婚之夜,趕新郎官走的新娘?這女人小心思倒多的很。
“欲擒故縱這招,對我沒用。”
褚若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了嗎?不會與我同房,我要睡覺了,不叫你走,難道還要求你留下?”
“算了,我懶得搭理你。”馮昭叫來門外的婆子,黑著臉走了。
“我還不稀得搭理你呢。”褚若將厚重的外衫脫下,喚來拾翠和銀兒,打水洗漱。
拾翠心頭憋著火,忍不住抱怨:“姑爺也太沒良心了,小姐給他治腿,他居然在新婚之夜丟下小姐,得虧咱們院子裡都是自己人,不然傳出去,明兒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小姐呢。”
銀兒也道:“可不是嗎?咱們小姐嫁給他本來就委屈,他不知疼惜,反而還給小姐氣受,不知好歹。”
“別嘟囔了,他走了更好,我更自在。”褚若剛洗完臉,感覺面板有點幹,讓銀兒取了自制的臉霜來擦。
拾掇完後,褚若就睡下了,兩個丫頭也各自去休息。
隔天清晨,褚若起身時,天色已然大亮。
洗漱完畢,日頭已從屋脊上探出半個腦袋。
褚若隨便吃了點東西,準備與馮昭一起去給公婆敬茶。
誰知書齋的人說,馮昭不久前已經先過去了。
拾翠氣憤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把小姐丟下自己過去了,成心要人說閒話嗎?”
眼下也沒辦法,褚若只能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