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歡掩住眸底的冷意,應了一聲,停止哭泣。
陳氏陪她回棲梧園,讓丫鬟們進來清理傷口,後又叫了大夫來看,確定沒有大礙才放心。
大小姐因在信國府縱火謀害溫懷公主而被老爺上了家法的訊息很快在府裡傳開,引起諸多議論。
褚越與褚煦趕過去看望,稍後一點,褚紀與衛清娥也象徵性地去了一趟。
覃香苑裡,褚若正在給聽雨看脈,拾翠進來問道:“小姐,他們都去看望大小姐了,咱們要不要也略表一下心意做做樣子?”
“用不著。”褚若想也不想地答道,一臉冷漠。
她跟褚歡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了,沒必要再做這種表面功夫。
銀兒從褚若的藥箱裡取了針包出來,含笑道:“沒想到這次老爺居然真動手打了大小姐,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從前別說打了,就是責備一句也捨不得的。”
“老爺在宮裡被皇上訓斥了一頓,心頭正氣呢,可不得拿大小姐開刀?”拾翠說著,撇了撇嘴,“大小姐敢這樣膽大包天,都是他們慣的,平日裡不好生教導,出事了就打人撒氣。”
銀兒不大認同這話:“照你的意思,大小姐沒錯,反倒是老爺太太的錯了?”
“我可沒這麼說。”拾翠惴惴不安地瞟向褚若,擔心她懷疑自己還向著褚歡,不由懊悔自己多嘴。
褚若捻了兩根銀針,在燭火上過了兩遍,全神貫注地對著聽雨後背兩處穴位緩緩刺進,兩個丫頭的對話根本沒聽見。
褚歡被剝奪了管家之權,當天鬱悶得整宿沒閤眼。
想到自己落魄至此,皆拜褚若所賜,而褚若卻獲封了縣主,春風得意,更是心梗,咒罵了一夜。
“下賤的娼婦,禽獸畜生,不得好死!”
次日早上,褚越和褚煦過來看褚歡,想盡辦法的拿話開導她。
開導完後,兄弟兩個又來到端國公這裡,為褚歡求情。
“打也打了,罰也罰了,父親還不肯放過歡兒嗎?再說府裡各項事務都是她操持,她這一撒手,豈不亂套?”
端國公拋去一個警示的眼神,沉聲說道:“你在跟誰說話?”
褚越的話音一下子弱下來:“兒子只是在為歡兒抱不平。”
“她有什麼可不平的?這次犯的錯還小嗎?”端國公把書重重地扔在案上,心裡的不滿又加重了三分,“內務自有別人打理,不是離了她就不行。”
褚煦反問道:“母親和大嫂身體都不好,還有誰能管?三姐姐又笨又懶,在下人面前威望也不夠,這種事情做不來的。”
“行了!”端國公煩悶得很,不想聽他們唧唧歪歪,“此事沒得商量,都下去吧。”
“父親……”
“還不走,是想吃家法嗎?”
端國公面色驟然轉沉,眼見就要發火。
褚越跟褚煦一驚,哪裡還敢多說半句,趕緊退下了。
兩人悶悶不樂,覺得沒臉去見褚歡,也就沒再去棲梧園。
行至二門上,看見來了一群客人,有送禮的,也有託人進去傳話的,去的都是覃香苑。
自然不用猜,這些人都是為巴結褚若而來。
褚煦胖臉鼓起,咬牙切齒道:“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往日不見他們這麼殷勤,褚若昨天才封的縣主,今天就找過來了,生怕來晚了,討不到她的好。”
褚越不屑地說道:“這種事見得多了,沒什麼稀奇,最可恨的是那個村姑,明知歡兒剛受了罰,正難受著,也不會收斂一點,這是存心要扎歡兒的心呢。”
“指望她有良心麼?怎麼可能?”褚煦氣哼哼地說,“好不容易長了點臉,可不得趁機出盡風頭?”
“這樣下去不行,”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