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寧遠皺眉:“身份卑微?”
他忠勇伯爵府的女人,怎麼就身份卑微了?
玉姣聽蕭寧遠這麼一問,便垂眸不說話了。
有時候無聲勝有聲。
尤其是在面對蕭寧遠這種,並非完全糊塗,且還有幾分判斷力的男人的時候。
就好比今日之事。
她若是見了蕭寧遠,就對著蕭寧遠狀告薛玉容的不是,請蕭寧遠為自己做主,效果未必有現在好。
她無需說什麼,無需做什麼。
她不要讓蕭寧遠“聽”自己什麼說,她要讓蕭寧遠“看”到自己,被欺負了到什麼樣子。
把自己的委屈說出來,固然是一種辦法。
但不說話,就把自己的委屈表現出來,讓蕭寧遠主動為她出頭,效果似乎更要好上幾分。
果如玉姣所料。
玉姣就算不說話,蕭寧遠也明白了,這定是……薛玉容磋磨玉姣的時候,嘴上說的話!
蕭寧遠的周身滿是冷氣:“薛玉容身為伯爵府的當家夫人,卻無德善妒,打壓妾室。”
說到這,蕭寧遠便看著玉姣問道:“姣姣覺得,本伯應該如何處置她?”
玉姣心中困惑,她完全沒想到,蕭寧遠竟然會將這個問題拋給自己了。
玉姣很想告訴蕭寧遠。
這樣的人,就該休回家中去!
可話到嘴邊,玉姣便開口道:“玉姣不敢妄言,不過……還請主君看在,夫人是妾嫡姐的份上,從輕發落她吧!”
蕭寧遠既然問她了,她只能替薛玉容求情,這大約就是蕭寧遠想聽到的話。
她的心中苦笑一聲,正如薛玉容說的,自己出身卑賤,在這伯爵府之中,又只是一個妾……她這般身份,在蕭寧遠的心中,就算是有些許分量。
應該也不足以讓蕭寧遠為自己休妻。
而且玉姣已經冷靜下來,她慢慢地想明白一個道理。
就算蕭寧遠要休妻,那蕭寧遠絕對不能因為她休妻!
不然這樁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只怕會讓她在這伯爵府之中的處境更艱難。
甚至於,有可能影響到在宮中伴讀的琅兒。
蕭寧遠聞言便道:“姣姣心善,但薛玉容此番實在過分,卻不能不懲治。”
至於蕭寧遠要如何懲治薛玉容。
玉姣也沒有問了。
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蕭寧遠應該不會休妻。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但她的心中還是有一種說不上的滋味。
蕭寧遠扶著玉姣起身,將玉姣安置在床上。
玉姣此時輕輕地開口了:“主君……”
蕭寧遠問道:“姣姣這是怎麼了?”
玉姣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委屈:“如今妾傷了眼睛,我雖然看得見光影,可……終究不能如往常視物。”
說到這,玉姣哆嗦了一下:“妾本就出身鄉野,不守規矩,如今……妾又看不清楚東西了,留在這府上……恐又做錯了什麼事情,橫生是非。”
蕭寧遠聽玉姣說到這,便神色認真地看向玉姣。
只見玉姣,一邊流淚一邊說道:“主君能不能允妾到那慈音庵之中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