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衝到孟側夫人身邊,關心地問道:“音音!音音!你怎麼了!”
孟側夫人伸手扯著自己的裙子,艱難地開口:“血……血……”
孟側夫人竟然見紅了!
蕭寧遠的心頭一驚,當下大聲喊道:“快!快去找郎中!”
玉姣在旁邊瞧見這一幕,心中暗道。孟側夫人懷胎已有三個多月,如今見了紅……怕是不太好!
看樣子……這伯爵府,要有大亂子了!
玉姣這會兒,已經快速冷靜下來,悄悄去看大家的神色。
薛玉容的唇角微微揚起,帶著一絲微弱難以察覺的笑容,可見對孟側夫人見紅這件事,薛玉容很高興。
想也知道了。
孟側夫人這個孩子沒了,最高興的人是誰了。
當然是地位被這個孩子威脅到的薛玉容了。
要不是有傳言說,孟側夫人生下孩子後,就會被抬為平妻,薛玉容也不可能人咬著後牙根,把自己的庶妹,也就是玉姣抬到伯爵府上。
在這一瞬間,玉姣的心中已經有了論斷。
孟側夫人之前雖然動了胎氣,但也不至於忽然間就見了紅。
這件事……多半兒是薛玉容做的吧?
孟側夫人仗著自己有孕,恃寵而驕,目中無人,根本就不把薛玉容放在眼中。
以薛玉容那睚眥必報,不肯吃虧的性格,怎麼可能一直容著孟側夫人,這件事,十有八九便是薛玉容做的!
玉姣想著,又悄悄去看其他人的神色。
此時蕭老夫人也皺眉看向了薛玉容,可想而知,蕭老夫人和自己一樣,都懷疑薛玉容!
蕭寧遠此時已經把孟側夫人抱了起來,就往這南苑花廳旁邊用來休息的客房而去。
沒幾步的路。
殷紅的血跡,如同紅梅一樣,零零星星地滴落著。
這家宴當然不可能繼續下去了,此時大家都跟著蕭寧遠的步伐,往客房那邊走去。
蕭寧遠和老夫人沒發話之前,誰也不敢先行離開。
免得落一個心思冷硬的名頭。
薛玉容的腳步格外輕快,她跟在了蕭寧遠的身後,看著那已經疼痛的幾乎要暈厥過去的孟側夫人說道:“這剛才好好端端的,現在怎麼忽然間就見了紅!”
“若是這個孩子真出了點什麼事情,叫音音妹妹可如何是好!”薛玉容繼續說道。
語氣之中滿是關切。
可玉姣覺得,這話落在了孟音音的耳中,要不是孟音音疼得厲害,怕是有起來撕碎薛玉容的衝動。
便是此時。
蕭寧遠抱著孟音音的姿勢沒變,走路依舊平穩,但卻忽然間回頭,看了薛玉容一眼。
他的眼神深邃冷冽,仿若結了寒霜一樣。
讓剛才還有一些忍不住喜形於色的薛玉容,心頭猛然一驚,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不是表現得太明顯了?
薛玉容當下就把自己臉上不該有的情緒收斂了起來,換上了沉重、關切的目光,跟在了蕭寧遠的身後。
玉姣走在最後面。
季小娘故意放慢了腳步,看著玉姣說道:“你覺得,孟側夫人這個孩子還能留住嗎?”
玉姣意外地看了季小娘一眼。
這位府上唯一的貴妾,模樣異常明豔,身材也格外玲瓏妖嬈,而且據說很善歌舞。
算是孟側夫人之下,唯一的蕭寧遠寵愛的人了。
玉姣抿唇道:“我自然是希望,這個孩子能留住,這可是主君第一個孩子,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主君一定會很難過的。”
季小娘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玉姣一眼。
玉姣這回答滴水不漏的,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