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躺著的,面色白如金紙,雙目緊閉的蕭玉瑤,心急如焚,只恨不能以身替之。
這是他們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姑娘,這段時間卻接連不斷地生病,他這個做哥哥的簡直要心疼死了。
“二公子,林公子那邊說要啟程,去京郊的林家莊子上,來知會您一聲。”
小廝進來在他耳邊低聲道。
林傳胥!蕭珉靈臺一激,他還沒找那個小子算賬!
他下水救了玉瑤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若無意外,林傳胥那個窩囊廢就要娶玉瑤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蕭珉一時間又驚又氣。
“他還敢走?!惹出了這樣大的禍事,他必定是要隨我去蕭家負荊請罪,這時候想做縮頭烏龜,就不怕我們蕭家打斷他的腿!”
蕭珉一邊說,一邊讓小廝帶路去找林傳胥。
另一個客房,林傳胥正在指揮人收拾東西。
“快快,快趕在二表哥過來之前走人!”
他懊惱地拍了拍腦門。
“我怎麼把那個讀書讀壞了腦子的表哥忘了!他要反應過來,我肯定走不掉了!”
話音剛落,客房大門就被人用力踹開,滿臉怒容的蕭珉出現在林傳胥的眼前。
他瞪大雙眼,無力跌坐在椅子上:“完了……”
莊山一事,已經過去了三日。
這日下值,林傳胥終是被林匡正壓著來到了蕭府。
“父親,孩兒不娶玉瑤表妹了還不成嗎?我之前那都是不懂事說著玩兒的!”
“哎喲哎喲,您別揪耳朵,輕點輕點,孩兒的耳朵要掉了!”
林傳胥身負荊條,被林匡正提著,跪在了影壁之後。
林匡正面上的蒼老重了幾分,他也不再喚蕭肅為妹夫,鄭重其事地作了一揖:
“蕭大人,前幾日犬子無狀,衝撞了令愛,他已經反省己身,今日是來負荊請罪的,無論蕭大人要如何責打,我林某絕無二話!”
林傳胥驚叫:“父親!”
林匡正瞪他一眼:“你這逆子住口!”
難道他就想讓林傳胥娶蕭玉瑤了?
在他看來,這個小兒子如果一直是這副頑劣不堪的德性,配哪家閨秀都是糟蹋。
可世道艱難,對女子更甚,這幾日風言風語甚囂塵上,他在國子監都能聽到有人偷偷看自己,悄聲議論此事。
他都不敢想,那些人在背後說得會有多狂悖!
他早早就去信了蕭家,卻一直沒得到回覆,今日終於有了時間,便逮了小兒子,抓緊時間上門請罪了。
蕭肅也一改從前的和煦神情,看向林傳胥的目光中帶了絲嫌棄,冷淡道:
“林祭酒此言差矣,我竟不知那日發生了什麼,林二公子和小女是表兄妹,手足至親,何來衝撞?”
林匡正微頓,這是準備咬死不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