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周雲克靠譜!
蘇流月簡直想直接翻個白眼了,但後來想想,為了一個不熟悉的人動氣不值得,點了點頭道:“沒錯,鵝卵石處和這一小片草地上的血跡有被什麼擦拭過的痕跡,定是有人在葉姑娘出事後來過她身邊,地上的血跡應是被那人的鞋子踩到了,而草地上的擦拭狀血跡主要集中在草的頂部,我猜是來人的衣襬碰到了那一叢青草,才會造成這樣的痕跡。”
“有誰會在葉姑娘出事後特意來這裡?”
周雲克沉吟著道:“只有可能是兇手,或者知道葉姑娘這會兒會在這裡的人。”
蘇流月滿意地揚了揚唇,“對,那個人,和葉姑娘出事這件事,定然有著十分密切的聯絡!”
早在周雲克開口後,鄭七郎的眼眸就猛地瞪大。
見他們一唱一和的,似乎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他連忙低頭,認認真真地看起了蘇流月方才指給他看的那兩處地方。
他比蘇流月她們也不過早來了一小會兒,因此只大概看了一下案發現場,發現了鵝卵石小路上的油跡,確定了葉語君是被人故意設局的。
這一片血跡,他確實還沒有認真看過!
這般仔細一看,他頓時羞窘得都快無法呼吸了。
方才蘇三姑娘說的有些怪的那兩處,竟然……竟然是真的!
她竟然真的有所發現!
他連忙轉向蘇流月,臉上不住發熱,道:“蘇三姑娘,方才我……”
他想就自己方才的敷衍道歉,然而蘇流月淡淡地打斷了他,道:“案發現場我已是看過了,既然長公主殿下讓我和鄭七郎一起查這個案子,我想問問鄭七郎,對這個案子,你可有什麼頭緒?”
見蘇流月沒有責怪他的打算,鄭七郎有些怔然,心裡卻是暗暗一喜,連忙也裝作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道:“很明顯,有人在這裡設了個陷阱,把葉姑娘約來了這裡,葉姑娘這次過來一個侍婢也沒帶,應該也是那個人要求的。
能讓葉姑娘這般聽話的,那個人,應是葉姑娘的熟人。
我覺得,我們可以把別苑裡所有和葉姑娘熟悉的人先召集起來,問問他們下午申時到酉時期間,都在哪裡,做了什麼。
而且,既然兇犯很可能到過葉姑娘身邊,鞋子和衣襬上沾上了血跡,我們也能看看他們的鞋子和衣襬上可有血跡……”
蘇流月實在忍不住了,頗有些無語地望了望天,淡聲道:“這個別苑裡加上各個姑娘郎君的侍從,少說也有八九十人,因為大家同屬於京城的官宦圈子,彼此之間多少都會認識。
按照鄭七郎的說法,咱們得問多少人,才能把嫌犯圈定在一個比較小的範圍裡?
從葉姑娘出事到她被發現的這段時間可不短,兇犯的鞋子和衣襬上若是沾上了血跡,很可能已是清理了,或是直接換了一套衣服。
何況,誰說能把葉姑娘叫出來的,只有她的熟人了?若是兇犯手上掌握了葉姑娘的把柄,兇犯以把柄要挾,葉姑娘一樣會出來。”
鄭七郎顯然沒想過後面那種情況,有些怔然道:“把柄?”
葉姑娘那樣膽小怯弱的姑娘,能被人抓住什麼把柄?
蘇流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跟鄭七郎客氣了,鄭七郎對自己的妹妹應該多少是瞭解的,鄭五姑娘先前得罪了多少人,也應該心中有數。”
鄭七郎臉色微變,不太自然地看了周雲克一眼,輕吸一口氣道:“我知道我家五妹性子是刁蠻任性了一些,那確實是我們鄭家管教不嚴。
所以,蘇三姑娘的意思是,對葉姑娘下手的人,有可能……是跟我五妹有仇的人?”
他自是也知道,自從葉姑娘和自家五妹玩在一起後,鈺兒逼著她做了很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