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漢嘆了口氣。雖然一天才剛剛開始,他卻已經一副疲倦的樣子了。“這比我想象中要困難,”他說,“困難得多。你們很——那個詞兒是什麼來著?——一絲不苟,我想是吧。比我想象中要謹慎得多。”
“你想象中我們不過是些四肢發達、腦袋空空、帶著馬鞍子的流浪漢,我說得對吧?”蘇珊娜問。她聽上去有些生氣。“算了,跟你開個玩笑罷了,親愛的。不管怎麼說,我們可能確實是流浪漢,但是我們連馬鞍子都沒有。既然我們沒有馬,那麼就不需要鞍子了。”
“我們帶了馬給你們,”卡拉漢說,這就足夠了。羅蘭並不理解所有的東西,但是他認為,對於弄清現在的狀況,他知道的已經足夠了。卡拉漢知道他們要來,知道他們有幾個人,知道他們是步行而不是騎馬。有些事情是可以透過探子搞清楚的,但不是所有的事。還有隔界……知道他們中的某些人或是所有人已經穿越了隔界……
“至於腦袋空空嘛,我們可能不是地球上最聰明的四個人,但是——”她突然停住了,哆嗦了一下。她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蘇?”埃蒂馬上很擔心地問。“蘇,怎麼了?你還好吧?”
“只是胃脹氣,”她說,對他笑了笑。但在羅蘭看來,那笑容卻不那麼真實。他認為他在她的眼角看見了細小的扭曲的紋路。“昨晚鬆餅球吃得太多了。”埃蒂還沒來得及再問她什麼,她就又把注意力轉到了卡拉漢身上。“你還有話要說,那就儘管說吧,親愛的。”
“好吧,”卡拉漢說。“我有一個蘊含巨大能量的東西。雖然你們離我在卡拉的教堂還有很多輪,那東西就藏在那兒,但我認為它已經向你們伸出手了。開啟隔界只不過是它能做的事情之一。”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如果你們肯幫助我們——卡拉現在就是我的家鄉,我想安度餘生,並長眠於斯的地方——接受我們的請求,我就把這個……這個東西給你們。”
“最後一次,我最後一次請你不要再說下去了,”羅蘭說。他聽上去是那麼的嚴厲,傑克有些驚愕地看著他。“這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我的夥伴。我們有義務照你說的做,如果我們認定你的卡拉是屬於白界,而你說的狼群是外部黑暗勢力的代表:光束的路徑的破壞者,如果這樣說你能明白的話。我們不會為我們做的事收取任何報酬,而你也不該提出支付報酬。如果你們那群人中的一個這樣說話的話——你稱為逖安或是歐沃霍瑟的傢伙——”
(埃蒂本想糾正槍俠的發音錯誤,然後又決定還是閉上嘴的好——羅蘭生氣的時候,不出聲才是明智的。)
“——就是另一回事了。也許他們除了傳說以外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你,先生,起碼還有一本書讓你變得更明白一點。我告訴過你我們靠槍說話,我們也確實如此。但是那不說明我們就是僱傭槍俠。”
“好的,好的——”
“至於你提到的東西,”羅蘭說,他抬高了聲音,壓過了卡拉漢的,“你巴不得擺脫它,對不對?你害怕那東西,對不對?哪怕我們只是騎馬從你的鎮子路過,你也會求我們把它帶走,對不對?對不對?”
“對,”卡拉漢痛苦地說。“你說的全對,我說謝啦。但是……那只是因為我聽到了你們部分的談話……我知道你們想要回到……想要穿越……用曼尼人的話說……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兩個……或者更多……還有時間……我聽到你們說瞄準時間就像用槍……”
傑克的臉上滿是理解和混雜著恐懼的好奇。“它是哪一個?”他問。“不可能是眉脊泗的粉紅球,因為羅蘭曾經在裡面待過,它並沒有帶著羅蘭穿越隔界。那麼是哪一個呢?”
一滴眼淚從卡拉漢的右腮上滑下來,又是一滴。他心不在焉地把它們擦掉。“我從來都不敢碰它,但我看到過。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