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這個詞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直在我腦子裡奔騰著,誘惑著我去嘗試,我甚至想如果我和嚴默分手了,我就不會這麼痛苦、難過了,我就可以獨善其身了。
嚴默睡的極不安穩,翻來覆去的。我感覺他嘴裡撥出的酒臭氣快要讓我窒息了,於是我想要起床開窗。
可是突然間我感到後脊一熱,嚴默已經貼到我的後背把我摟到了懷裡,然後耳邊傳來的竟然是他低低的啜泣聲。
我身體一僵,掙開了他的懷抱,回過身狐疑的看著他。
“怎麼了你?”我的聲音立刻在黑暗中迴盪了起來,可是沒有答覆,依舊只是抽泣的聲音。在黑暗中我甚至看不清嚴默到底醒了沒有。
他只是固執的再一次伸手把我攬到他懷裡,放聲的嗚咽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身不由己。關於身份的轉變,永遠都是當事人最痛苦,可是這痛苦別人真的沒辦法幫忙分擔。默默也沒有適應他的新身份
☆、第 130 章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嚴默還在睡,沒有醒。我沒有吵他,只在床頭櫃上給他留了張紙條,告訴他冰箱裡有吃的,砂鍋裡還有雞湯,就上班去了。
星期一早晨的工作總是讓人煩躁的,更何況是發生了理念不合的事情呢?
我和古意起了爭執。
起因是古意拉來的一個廣告。
前一陣子“3·15”的時候電視臺曝光了一家著名的外資連鎖餐廳的食品有安全問題。結果這家公司不知道怎麼找到了古意,想要在我們雜誌上進行報道,扭轉現在不利的局面——當然,是有償的報道。
我對於這家公司的做法很反感,尤其在看到他們打著“本刊記者”旗號寫的那篇公關稿,就更加氣憤了。這一段時期以來,其實我一直在關注這家公司的動向,我希望看到他們一個真心的致歉。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不僅不肯承認錯誤,還想要藉由媒體的力量來擾亂視聽,透過文字遊戲鑽監控部門的漏洞,同時達到拖延時間淡化產品質量曝光的目的。
對於這樣的公司、這樣的廣告,不管給多少錢,我當然都不可能報道。食品安全看似是個小問題,這家公司想要表現出來的也是無心犯錯的樣子,但是食品安不安全實際上關乎著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關乎著國計民生、甚至關乎著國家的未來,我們沒道理為了一點兒蠅頭小利而置真理與正義而不顧,這有違我們這本雜誌的辦刊初衷,也有違我個人的良心與道德。
可是古意卻勸我“不必太教條”、“即使我們不做,還是有的是媒體會做。我們做不做影響不了整個事件的結局,只能影響自己的錢包”……
自從因為我的原因和洪氏的廣告合作結束以來,這新一年的三個月來雜誌的廣告收益並不好。其實我們雜誌的發行量還是不錯的,一直是在穩步上升,說明我們的內容做得還不錯。但是因為經濟疲軟的大環境,以及同行間的惡性競爭使得我們的廣告越來越不好賣了。
明明標價6萬塊錢一頁的廣告,我們最多可以給打到85折;可是有的雜誌社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篇幅的廣告2000塊錢就能賣,還給mision,另外再送一堆有的沒的附件物:比如人物採訪啊、網站報道啊。而比我們差10倍的發行量,明明只有2000冊有的雜誌社竟然敢說發行量2萬冊,這還算保守的,20萬冊的發行量他們都敢說;一說出去好像比我們賣得還好似的。至於那些看起來特別公正的國際發行數量稽核機構,實際上只負責收錢,收錢後只是對一部分訂閱資訊進行電話抽查調研,至於那些雜誌的行行量到時候能不能透過稽核,就要看個人造化了。
這就是媒體圈的現狀。作為喉舌我們都沒辦法身處公正,又該來如何宣導正義與真理呢?
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