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聽她喚母親和父親,心中難免多了些雜思。
月皊剛在花廳裡坐下,白夫人就令侍女去廚房吩咐一聲。月皊聽著白夫人的交代,這才明白白家原本沒打算慶賀生辰,這是她過來了,才臨時去買菜。
白夫人笑著解釋:「確實沒想著過生辰,就當成平常的一天,都快把這日子給忘記了。」
月皊彎唇,軟聲:「與這世間結識的日子,總是要紀念一下的。若母親記不住,以後我給母親記著。」
「哎……」白夫人應聲,心裡有點酸澀。她將頭偏到一側去,壓下了眼底的濕潤。
月皊留在白家陪著白家夫婦用過午膳,又留下說話。春日暖陽,白夫人拉著她的手去後院的小花園裡轉轉。
「這些花雖然不如旁人家專業匠師打理得精美名貴,卻是我自己一土一水自己蒔弄的。」
月皊「哇」了一聲,驚奇地望著後院的小花園。她走進花園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蹲下來細細地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等我回家了也弄個小花園。」月皊仰起臉來,「母親可以教我嗎?」
早春午後的暖陽落在她的面頰,讓她柔和的面容顯出幾分春姿的盎然。
「當然。」白夫人連連點頭。
「汪汪汪——」
白夫人記得上次月皊來時有些害怕那隻狗,急忙走過去擋在月皊的身前,軟聲安慰著:「別擔心,下人牽著的,它不會衝過來。」
月皊歪著頭,視線越過白夫人望向那隻大黃狗,眼裡浮現了一點好奇。她有點想去摸摸那隻大狗的毛髮,看上去有點軟綿綿。可是她不太敢,還是作罷。
半下午,月皊回家時,看見氣派的車輿停在府門前。她仔細瞧了瞧,辨出這是李漳的馬車。
她詫異地邁進去,藕元快步迎上來,先向月皊解釋:「剛過晌午,大殿下帶著幾個姚族人過來尋離娘子。他們似乎想帶離娘子走,離娘子說要等您回來。」
月皊加快了步子,走進花廳,對著李漳福了福身,然後好奇地望向那幾位姚族人。三個姚族人,一坐兩立,月皊不由多看了一眼坐在椅子裡的那位姚族人。
「廿廿。」離娘臉上仍有茫然和忐忑。她解釋:「他們想帶我去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瞧一瞧。」
月皊皺起眉來,問:「年紀、時間什麼的……都對上了?」
離娘遲疑著點頭,有點不確定地說:「只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很多記憶可能也不準。所以才想再回去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月皊點點頭,說:「這是好事兒呀!」
離娘心裡有點慌。聽月皊如此說,她才點了點頭,說:「所以要等你回來與你說一聲,我才好走。」
月皊愣了一下,問:「現在就走?」
離娘望了一眼坐在椅子裡的那個姚族人,點點頭。
月皊趕走心裡的那點捨不得,勸:「那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去吧,早些去早些知道結果才好!」
望著月皊眉眼裡的笑容,離娘心裡的不安散去了不少,也跟著笑起來。
月皊回頭審視地望向那個姚族人,道:「離娘姐姐你把阿凌帶著,再帶兩個侍衛同去。」
李漳抬眼瞥了月皊一眼,道:「那就不用了。我也會跟著去。」
離娘有些驚訝地望向李漳。在他說這話之前,她並沒有想過李漳也要同去。
那位坐在椅子裡的姚族人感受到月皊對離娘此去的不放心,他站起身來,以中原人的禮節向月皊作了一揖,含笑道:「在下微生默,此番不管查探結果如何,定然將離娘完好無損地送回,還請小娘子勿憂心。」
其實月皊以前有點不太信這事兒,因為這個姚族人看上去很是年輕,只三十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