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以上事參見《孟子·梁惠王下》。
(8)道:思想,學說。這裡指政治主張。
(9)口:言論。
(10)尤:怨恨,歸咎。
(11)自:疑衍文。本書《治期篇》有“天地歷數當然也”,句義相同,可證。
【譯文】
沒有祿命的人,經商而不賺錢,務農而沒有種播。這並非是他們生性要克財物,命中註定要害穀物,而是天命該貧困,囤積了無利的貨物;祿命該不好,種植了不能生長的穀物。世人說住宅有吉有兇,搬家有時間禁忌。事實卻不是這樣。天道難於知道,假使有命兇的人,該當衰敗的家庭,蓋住宅得到了不吉利的地方,搬家碰巧觸犯了時間的禁忌。一家觸犯禁忌,人口以十計算,因觸犯而死的,肯定是祿弱命薄的人。以此而論,做官的進升、退隱、調任問題,就能回答清楚了。時運正該退隱,君主就會採納讒言;時運正該起用,自有賢德的人舉薦自己。所以仕途將要得官做,君子就會輔佐親善;快要丟官退隱,小人就會誹謗奇才。公伯寮在季孫面前控告子路,孔子宣稱是命中註定。魯國人臧倉在魯平公面前誹謗孟子,孟子說是天命如此。好的政治主張不該實行,就會跟讒言相互碰在一起;上天還沒有給自己貴命,惡人就會講壞話。所以孔子宣稱是命中註定,而不怨恨公伯寮;孟子說是天命如此,而不歸咎於臧倉,他們確實知道時和命該當這樣。以此而論,君主治理政治的功績教化問題,也就能說清楚了。天命該高貴,時運就正好平安;治期當混亂,祿命就恰巧衰弱。治理國家大事成敗的時機,與人的興衰、吉凶正巧相互一致。依這樣說來,聖賢一個跟著一個興起,就是這類道理了。
【原文】
10·10聖主龍興於倉卒(1),良輔超拔於際會(2)。世謂韓信、張良輔助漢王,故秦滅漢興,高祖得王。夫高祖命當自王,信、良之輩時當自興,兩相遭遇,若故相求。是故高祖起於豐、沛,豐、沛子弟相多富貴,非天以子弟助高祖也,命相小大適相應也(3)。趙簡子廢太子伯魯(4),立庶子無恤(5)。無恤遭賢命(6),亦當君趙也。世謂伯魯不肖,不如無恤。伯魯命當賊,知慮多泯亂也。韓生仕至太傅(7),世謂賴倪寬(8),實謂不然。太傅當貴,遭與倪寬遇也。趙武藏於褲中(9),終日不啼,非或掩其口,閼其聲也;命時當生,睡臥遭出也。故軍功之侯必斬兵死之頭(10),富家之商必奪貧室之財。削土免侯,罷退令相(11),罪法明曰(12),祿秩適極(13)。故厲氣所中(14),必加命短之人;凶歲所著(15),必飢虛耗之家矣(16)。
【註釋】
(1)倉卒(c)促):即倉猝,倉促,匆忙。這裡指偶然的時機。
(2)際會:遇合,恰好碰上。
(3)大小:好壞。
(4)趙簡子(?~公元前477年):趙鞅,又名志父,亦稱趙孟,春秋末晉國的卿。在晉卿的內訌中打敗範氏、中行氏,其後擴大封地,奠定了建立趙國的基礎。伯魯:趙簡子的兒子。
(5)庶子:不是正妻生的兒子。無恤(?~公元前425年):即趙襄子,趙簡子的庶子。據說他小時候被認為相好命貴,因而趙簡子廢掉嫡子伯魯,立他為太子。後他與韓魏合謀,滅掉晉國,三分其地。
(6)賢:上下文皆言“貴命”,故疑係“貴”字之誤。
(7)韓生:西漢人,事蹟不詳。太傅:官名。漢時為輔佐皇帝的高官,次於太師。
(8)倪寬:西漢武帝時的御史大夫。據說他與韓生是同學,很要好,當御史大夫後便舉薦韓生做官。
(9)事參見《史記·趙世家》。
(10)兵死:疑“死兵”之誤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