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蘭貴人沒有一絲掙扎,眼睛直直的朝尉遲封看了過去,神色微怔,似乎在回憶些什麼,眼神中有些許光亮閃過,卻最終都暗了下去,任由侍衛託著出了殿外。
一抹神色難測的目光朝蕭清瑜射了過來,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比起方才的陷害,這樣的尉遲封,才是真正的危險。
她的面色一緊,雙手死死地揪住了手中的繡帕,帶著幾分忐忑和懼意靜靜的低下頭去,卻只聽他喜怒不辨的開口:“都退下吧!”語氣中透著不容置喙。
蕭清瑜心中一驚,卻也只是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走出明光宮時,蕭清瑜只覺得心中有萬般的沉重,方才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劃過。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也許,連她也不清楚真正的答案。
尉遲封這樣的人,她又如何敢愛?這深宮中從來都沒有一對一的愛情,即便先帝痴情如此也無法為了貴妃散盡後宮。這於帝王來說,便是常理。因為後宮前朝,牽一髮而動全身,縱是鍾情一人,也需要許多的棋子牽制朝中群臣。
所謂的愛情,在深宮中已經太過奢侈。蕭清瑜苦澀的笑了笑,也許,這便是她的自私吧?因為她的自私,所以從來不敢往深處去想。即便就如現在這般度過一生,也好過將自己的心賠上。
她與尉遲封不同,一旦輸了,便會一敗塗地。她沒有他與生俱來的帝王的尊貴和威嚴來讓自己能夠與他平等的對視。這一局,她從來都輸不起,因為她仰仗著,不過就是尉遲封不知何時便會收回去的寵愛。這樣的寵愛,他可以給許多人。
所以,她要的東西,他給不起,她也承受不起。
鳳棲宮內,坐在繡榻上的太后顫抖著手指將檀木匣中的繡帕拿了起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在角落處的圖案上,好半天才帶著幾分哽咽說道:“翠容?那孩子,可是。。。。。。”她的
話沒說完,眼淚便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太后,奴婢瞧的清楚,的確是當年太子身上的那塊玉佩,若真是小公主,太后也可安心了。”站在身側的崔姑姑安慰的說道。
只是,這賢妃,明明就是右相府的庶出小姐,怎會?
崔姑姑才想著,就見太后抬起頭來,神色凝重的說道:“姑姑,今夜立即出宮去驛館找楚憶暄,讓他將此事書信告知攝政王。”
崔姑姑微微沉吟,遲疑的道:“太后。。。。。。”
坐在榻上的人目光一閃,徐徐道來:“哀家知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不過哀家雖貴為太后,可宮中的事情,也不好太過干涉。再說,那孩子又是出自右相府,讓人到外邊去查,更為妥當。”
崔姑姑答了聲是,接過太后遞過來的令牌,恭敬的回道:“太后放心,奴婢這就去準備。”
太后又道:“一切小心為上,莫讓旁人知曉此事。”事關重大,若那孩子真是皇兄的女兒,那便是青霄唯一的正統血脈。
躺在床上一夜無眠的蕭清瑜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當年的一件往事,就此便打亂了自己平靜地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蘭貴人也是個可憐之人。。。。。。
☆、
凝芷宮內;蕭清瑜悠閒的躺在貴妃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手裡的書,候在身側的榮姑姑與琳琅對視一眼,俱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眼中盡是無奈。
也不知道那日在明光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日的功夫;蘭貴人被皇上下旨賜死,而自家的主子;卻被皇上冷了下來。近半個月過去了,皇上一次都沒有翻過凝芷宮的牌子;主子失寵的事情,在宮裡早就弄得盡人皆知了。
而且,榮姑姑瞧著;這次皇上大概是動真格的了。若是放在以前,縱是為了平息後宮的流言蜚語,皇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