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他死了。
焱死了。
慕容焱死了。
怎麼辦?
該怎麼辦?
她到底該怎麼辦?
看守牢門的守衛送來飯菜,不是她想象中的冷飯餿菜,而是熱氣騰騰的美味。不禁冷笑一下,在這地牢之中,待遇竟然這般好。
但是,再好的待遇也無法改變她已是別人階下囚的事實,不是麼?
儘管那飯菜看起來很美味,儘管她飢餓的厲害,卻一點兒也不想去動。
許久,她渾身凍得冰涼,才慢慢起身,抱著被子向那張陳舊的木板床走去。
抱著被子倚在牆角,默然流淚,寂靜傷心,她的苦楚,大概沒有人能明白吧。不過,青盞不是一個遇事想不開的人,不會為了什麼而尋死覓活,所以即便是那樣傷心,卻不會去做什麼傻事。
腦子裡一直想著慕容焱,回憶著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不知什麼時候,她竟然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因為實在飢餓的厲害。她透過小窗向外面望去,已經沒有了陽光,卻還能看出一些亮色,而讓人判斷不是夜晚。
她慢慢下床,走向那放在地上,早已冰涼了的飯菜。她還不想死,不能餓死在這裡。她是很愛慕容焱,很在乎他,就像他很愛自己,很在乎自己一樣。可是,讓她很在乎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她還有大哥,有爺爺,有那許多愛護她,關心她的人。她實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死了的話,他們會怎麼樣。
輕輕拿起地上的碗筷,白瓷碗裡的米飯晶瑩透亮,帶著食物特有的香氣,她慢慢將它們扒入口中。入口的冰涼,讓她想到了耶律孟琦那張沒有溫度的臉。
吃過東西,雖然更冷的厲害,卻不再那麼難受,青盞走到那陳舊的木板床上,重新裹起被子取暖。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守門侍衛無奈的聲音:“公主,您不能進,皇上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入地牢……”
接著傳來清脆卻微帶惱怒的女聲:“你給我讓開!”
“公主,您真的不能進啊!”那侍衛一邊跟著向前走,一邊繼續阻止道。
“讓開,本公主事後自會向皇兄解釋,用不著你這個狗奴才來管,給我讓開!”女子說著,一用力,將那侍衛推到在地。
來到地牢門口,看著門上的鐵索,女子又回頭去看那侍衛:“把門打來!”
“公主……”聲音猶在為難。
“開啟!”女子後退一步,猛地揪住那侍衛的衣領。
“是,是,是……”那侍衛猶猶豫豫地,拿著鑰匙將鐵索開啟。
青盞微微抬頭,先看見的不是女子的容貌,而是一抹鮮紅的影子。她順著那衣裙慢慢向上看去,看到她斜系在腰間的劍,然後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俊美面容。
“錦鳶?”想了好久,青盞才想起來是她。
“果然是你!”錦鳶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眉宇間帶著濃濃怒意,“展青!或者我應該叫你蘇青盞!?”
青盞微微點頭:“是我。”
“為什麼要騙我?”錦鳶眉宇間怒意更盛。
“對不起。”青盞輕輕垂下眼瞼。
“我讓你說!”錦鳶嗖的一聲拔出劍,直指她的咽喉。
事到如今,也不打算隱瞞,青盞輕輕說道:“我想知道你們去杭州的目的。”
“你想知道――呵呵,一句你想知道,就這樣來騙我,你知不知道我被你騙的有多慘?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為了你,我推掉了多少父皇、皇兄為我選的好親事,我被父皇軟禁,被皇兄趕去寺院……”她用另一隻沒有握劍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結果,我現我念念不舍,苦苦相思了兩年的人竟然是個女子